烏頭見男孩被說動,不由在他身后大喊:“找到貝莉兒后,表情要溫柔!溫柔一些!不可以這么兇啊!!”
蓬:“我覺得吧……你再怎么喊,他也聽不進(jìn)去。”
“說不定就聽進(jìn)去了呢。”烏頭笑嘻嘻地說,“我們就坐這兒等他們回來好了,根據(jù)我父母的經(jīng)驗(yàn),只要有一方服軟,肯定能和好。”
“是嗎……丁那樣是服軟了嗎……”
·
【我早說了,男人沒一個(gè)好東西。】
【你吵死了。】
【小丫頭片子,我可是好心勸告你,永遠(yuǎn)不要男人的鬼話。】
【閉嘴!】
貝莉兒捂著頭,只覺得腦海鬧哄哄的,纖細(xì)的手指撫上她的肩膀,貝莉兒瞳孔微縮,她一把抓住肩上的手,一個(gè)過肩摔將身后的人按倒在地。
“你是誰?為什么一直在我耳邊吵個(gè)不停。”貝莉兒扣住對方的脖子,眼神戒備地瞪她,被她按在地上的生物有著人類的體型,面目卻猙獰可怕,頭上兩個(gè)彎角,面色烏青,獠牙似野獸一般尖銳。
是鬼。
就是這只鬼,從她做噩夢那天起,就一直在她耳邊念念叨叨,說些奇奇怪怪的事惹她心煩。
“你這小女孩,力氣怎么這么大?”被按在地上鬼有著女性的陰柔嗓音,貝莉兒按著她不敢松手,她本能感受到危險(xiǎn)。
“我是來幫你解除痛苦的,你看,你這幾天是不是一直在做噩夢?”青面獠牙的女鬼露出笑臉,語調(diào)和善且具有蠱惑力,“我可以讓你不再做噩夢,乖,先放開我。”
“你可以不讓我做噩夢?”貝莉兒神差鬼使地松了手,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點(diǎn)兒不受控制,但是大腦渾渾噩噩的,并沒有意識到肉體正脫離意識的掌控。
“對,那個(gè)男孩要過來了,你殺了他。”
陰柔的女聲在耳邊蠱惑著她,貝莉兒的雙眼逐漸失去焦距,她隱約看見黑發(fā)的男孩朝著她走近,耳邊又響起女子的聲音,她催促她,殺了這個(gè)男孩,殺了他。
貝莉兒朝著男孩走去,她走到男孩跟前,對方在她面前停住腳步,說:“貝莉兒,我們和好吧。”
和好?什么和好?
貝莉兒抬起手,掐住了男孩的脖子,男孩看起來十分痛苦,貝莉兒忽然就下不了手了,她為什么要?dú)⒘诉@個(gè)男孩?
殺了他,殺了這個(gè)男孩,你就不會再做噩夢。
女人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了,緊接著她又聽見男孩的聲音:“貝莉兒,你清醒點(diǎn)!”
男孩的聲音嘶啞又熟悉,貝莉兒手一頓,慌忙松了手,視線重新恢復(fù)清明,貝莉兒驚慌失措地看著男孩坐在地上捂著脖子咳嗽,他的臉色因?yàn)槿毖醵行┥n白,他起身看她,平靜地說:“現(xiàn)在消氣了吧。”
“對不起。”貝莉兒愧疚地低下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那可以和好了吧。”丁啞著嗓子,仍不忘正事,小姑娘掐他那一下太狠了,他到現(xiàn)在還脖子疼。
“和好?”
“你忘了?三天前我們吵了架。”丁皺眉,“你這三天見我就跑,不是鬧脾氣嗎?”
“是、是嗎?我忘了呢……”貝莉兒訕笑著撓頭,她完全不記得吵架的事兒了。
“那你為什么躲著我?”丁抓住有后退嫌疑的小姑娘,氣惱地說,“你對我有什么不滿就說出來,不要見我就跑。”
“其實(shí)……其實(shí)也沒什么,就是做了幾天噩夢。”逃跑被抓了現(xiàn)行,還被當(dāng)面指摘出來,貝莉兒羞愧地對手指,“夢里小丁超可怕的……總是欺負(fù)我……所以我醒來見到小丁就害怕……”
貝莉兒說起夢就哽咽了,她連續(xù)做了四天噩夢,一天比一天可怕!
第一天小丁搶走了她的食物,罵她貪吃鬼罵了一整夜;第二天,小丁把人宰了燉湯,逼著她吃人,不讓她吃除了人以外的食物;第三天小丁撬開她的腦殼,挖出她的腦子熬湯,一邊吃一邊陰森森地沖她笑,說,貝莉兒,你的腦髓做煮湯味道不錯(cuò),下次把你的心臟挖出來燒竹筍吧;第四天……也就是昨天,她在夢里被小丁扔進(jìn)鍋里燉湯,小丁帶著另一個(gè)小姑娘對她說,他不要和她一起生活了,他喜歡上了另一個(gè)姑娘,所以決定把她煮了吃掉。
“實(shí)在是太可怕了!小丁,你不僅不讓我吃東西,還逼我吃人,挖出我的腦髓煮腦髓湯,吃光了我腦子還把我扔鍋里燉湯!”貝莉兒眼淚刷得就流下來,夢境太真實(shí),仿佛身臨其境,連疼痛都清晰地印在腦海里,貝莉兒擦著眼淚控訴,“實(shí)在太過分了,小丁還帶著別的女孩子要一起吃掉我,說不要和我一起生活,你喜歡上別人了!”
丁:“…………”
你口中的人到底是誰啊?!
你這一天天的到底在做些什么詭異的夢啊!
誰會喜歡喝腦髓湯啊!!
誰會因?yàn)橐魄閯e戀就把前任煮了燉湯,還帶著現(xiàn)任一起喝前任的人肉湯啊啊!!!
這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鬼,而是惡鬼了好嗎!!!!
丁差點(diǎn)繃不住起身咆哮了,偏偏面前的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好似真把他當(dāng)成了負(fù)心漢。
“小丁,你以后要是喜歡上別人,我們可以和平分開嗎?”貝莉兒飽受驚嚇,用渴望地目光看著男孩,“求你了,千萬不要那樣虐待我。”
實(shí)在太可怕了,饒是殺人如麻的賽亞人,也沒有小丁折磨人的手段兇殘啊!
“你是笨蛋嗎?”丁恨鐵不成鋼,他又氣又惱地戳戳小姑娘的腦門,說,“那些是夢吧,夢中的事情又沒發(fā)生過,你害怕什么?”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丁打斷了貝莉兒的反駁,“我不會隨隨便便喜歡上別人,不會不讓你吃東西,不會逼你吃人,也不會挖你的腦髓做味增湯,更不會把你煮了燉湯,就算我未來真做了這些事,對象也不會是你。”
“……是、是嗎?”貝莉兒仿佛被說服了,又仿佛不相信,她的腦子有些混亂,她按了按混沌的大腦,像是想起什么,朝著某個(gè)方向跑去,“我知道了,小丁你等我一下!”
那只鬼……
貝莉兒循著那只青面獠牙的惡鬼離去時(shí)殘留的氣息追去,直覺告訴她她這幾天連連噩夢,意識混亂和那只鬼有關(guān),她必須要找到她。
無論是鬼還是人類,每個(gè)人身上都有特殊的氣息,貝莉兒天生就能根據(jù)氣息追蹤他人,她循著那股氣息,很快找到了跑遠(yuǎn)的黑衣女鬼,她跑上去,迅速擒住她,將她的手反扭在背后,貝莉兒扛著這只女鬼飛回男孩面前。
“就是她了,用奇怪的方法令我攻擊小丁。”貝莉兒將女鬼丟到地上,一腳踩上她的后背。
“你這小女孩,真是粗暴!”女鬼被摔疼了,扭頭惡狠狠地瞪她。
“你不會是……般若?”丁瞇眼猜測,烏頭說般若相貌可怕,眼前這只鬼是他來到黃泉后見到的最有震懾力的女鬼了,一看就怨氣重。
女鬼的目光和丁對上,猛地移開了頭:“哼,臭男人。”
丁:“……”
貝莉兒戳了戳丁:“小丁,你和她認(rèn)識?”
“不認(rèn)識。”丁立即搖頭以證清白,“除了你,我沒有結(jié)識任何女性。”
“是嗎?可是她看起來好像認(rèn)識你。”貝莉兒低頭看著被她踩在腳下的女鬼,嚴(yán)肅地質(zhì)問道,“你用什么方法控制了我?為什么讓我攻擊小丁?”
“臭丫頭,不聽我的話,你會后悔的,哼!”女鬼扭頭冷哼。
丁舉起石頭往她額頭磕:“給我好好說話。”
“你!你這小孩,真是粗暴!”女鬼被磕破了頭,痛得齜牙咧嘴,模樣看起來更加猙獰了。
“說吧,貝莉兒做噩夢是不是你給她下了詛咒?”丁舉著石頭晃了晃,“為什么要讓她攻擊我?”
“想知道?哼,不告訴你……啊啊!好痛,你這小鬼!”可怕的般若女鬼被砸斷了獠牙,男孩目光陰森,怨氣濃重得似要將她抽筋剝皮,般若仿佛被震懾住,她沉默了會,撇撇嘴不爽地說,“這個(gè)小女孩是人類吧,你這小鬼拐個(gè)活人進(jìn)黃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最討厭欺騙女人感情的男人了,你這小鬼年紀(jì)這么小就敢到現(xiàn)世勾女人,長大了肯定是個(gè)濫情的混蛋,所以我才要懲罰你一下。”
“小丁才不是混蛋,他也沒欺騙我。”貝莉兒不滿女鬼將男孩說得一無是處,“因?yàn)楝F(xiàn)世太冷了,他才帶我搬家的,對不對,小丁?”
“嗯。”丁摸摸小姑娘的頭,被冷落三天的怨念一掃而光,他的小媳婦兒超可愛,還會在外人面前維護(hù)他。
“真是夠了,你們兩個(gè)臭小鬼!”般若被強(qiáng)秀了一臉恩愛,氣得直拍草地,“年紀(jì)小小的不學(xué)好,你這小丫頭,遲早有天會后悔的!”
“果然是女性的怨氣凝聚而成的鬼。”丁心情正好,也不惱,只冷冷淡淡地評價(jià)道,“完全不可理喻。”
“誰不可理喻了!你這小鬼拐一個(gè)人活人進(jìn)黃泉才不可理喻!”女鬼氣洶洶地叫板,她氣到極點(diǎn)又傷心起來,“你們男人都一個(gè)樣,當(dāng)年他也說最愛我一個(gè)人,結(jié)果在外面的情人比我還多了三個(gè),情人比我多我也就忍了,可是最后他竟然帶著情人上門要趕我走!那個(gè)女人有什么好,不就是比我年輕,在床上比我嘩——我也能嘩——嘩——嘩——”
丁默默捂住了小姑娘的耳朵,小姑娘疑惑地瞅他:“小丁,你捂我耳朵做什么?我聽不清她講話了。”
丁一臉嚴(yán)肅:“別聽了,大人們骯臟的私生活沒什么好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病房里的床鋪都用臭氧消毒,今天一時(shí)沒注意,跑病房里詢問病史,吸了半個(gè)小時(shí)的臭氧,下午喉嚨就一直痛,口干舌燥,中毒了,絕對是中毒了!
每天都無償加班我也沒啥怨言,現(xiàn)在還天天散播毒氣,生活真艱難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