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醫(yī)院回家的路上,黎秦越一直沒提這次意外, 只跟卓稚交待了下骨折的注意事項。
卓稚連連點頭, 都用心記了, 并保障一定全心全意好好養(yǎng)傷。
黎秦越很滿意, 摸了摸她腦袋。
到家以后, 黎秦越依然沒提這次意外,在車上叫的外賣很快就到了,她把碗筷全都打開, 坐在卓稚身邊精心地伺候她吃飯。
卓稚左手拿著勺子,舀了個餛飩?cè)炖铮澜姥氏氯? 黎秦越夾著菜的筷子就到了嘴邊。
卓稚張口吃了, 笑得甜兮兮地對黎秦越道:“姐姐你也吃啊。”
“你先吃完了我再吃。”黎秦越微笑道,“我這話說得像不像個老母親。”
“咯咯咯咯……”卓稚樂了好一會兒,把勺子放下了,去拿筷子, “老母親, 咱兩一塊吃,我試試啊。”
一筷子下去,肉倒是夾著了, 在往嘴里送的半路上掉了下來, 啪嗒。
“啊……”卓稚發(fā)出短暫的驚呼。
黎秦越抽紙擦了扔進垃圾桶:“浪費糧食啊。”
卓稚道:“我再練練, 一定可以的, 我以前手沒受過傷, 所以沒練過這個。”
黎秦越把她的筷子拽掉了,重新把勺子塞回去:“后面有的是時間給你練,先把飯吃了。”
“嗯。”卓稚挺聽話的,乖乖往嘴里塞食物。
黎秦越看著她:“以前手沒傷過,那腿傷過咯?”
卓稚道:“不算傷,崴過腳,七八歲的時候有一次摔溝里,小腿肚子上拉了道口子,就這些,都小事。”
黎秦越低頭看了眼她的腿:“沒見有疤。”
“嗯,我皮膚恢復(fù)力很好,超級非疤痕體質(zhì)。”卓稚抬眼往上瞅,指示自己的額頭,“所以臉上這點擦傷不怕的,肯定不會留疤。”
“嗯。”黎秦越道,“留了也不怕,隨便做做治療就沒了。”
“那種祛疤得不少錢,這么算算,我還挺省錢的。”
“不用省錢了。”黎秦越道,“等你胳膊長好了,我就回去了。”
卓稚愣住了,一直還擔(dān)憂著的情緒,一下子迸發(fā)了出來,她扔了勺子,迅速握住了黎秦越的手:“回哪里去?”
“回去繼續(xù)做我的黎大小姐啊,至于住的地方,之前山上的別墅不太方便,要么,去市中心那套。”黎秦越夾了筷子肉,“張嘴。”
卓稚趕緊三兩下吃了:“怎么突然要回去?還要我嗎?”
“不要你要誰?”黎秦越道,“你有用著呢。”
“那你家那邊……”
“我會跟我爸好好談?wù)劊@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黎秦越又夾了筷子肉過來,“吃飯。”
只要還要她,那就還好。
黎秦越這會的態(tài)度,并不想多談這件事,而且照黎秦越的性格,這種私人的事,決定了的,別人基本也攔不住。
雖然黎秦越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火,但卓稚知道出了這么嚴(yán)重的意外,不可能對她倆什么影響都沒有。
現(xiàn)在黎秦越通知了她其中一部分,卓稚反而踏實了一點點。
跟家里的矛盾遲早要解決的,黎秦越也不可能一直在酒里打工,現(xiàn)在只不過將未來要發(fā)生的事提前擺上了日程,卓稚邊吃邊琢磨,覺得沒什么大問題。
吃過飯,黎秦越把卓稚推到一邊,自己收拾了桌子,都是外賣的打包盒和餐具,直接扔垃圾桶就好,卓稚看著她瀟灑的動作,不知道如果這頓飯是盛在自家盤子里的,黎秦越會不會真像最開始認識時說的那樣,連盤子都扔了。
收拾完東西,黎秦越回頭指了指她:“走,去浴室。”
“嗯,洗臉?biāo)⒀溃铱梢缘模 边@個卓稚很有信心。
“洗澡可以嗎?”黎秦越睨她。
“現(xiàn)在不能沾水。”卓稚指了指自己的右胳膊。
“所以不可以,得靠我伺候。”黎秦越拽著她的衣服,把她往浴室拉,“你都臭了,聞得到嗎?”
卓稚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味道是有點復(fù)雜。”
黎秦越把牙膏擠好,將牙刷塞到了卓稚左手里,然后捧著盛了水的牙缸站在她身邊:“刷。”
“這個……”卓稚看著她手里的杯子,笑了,“姐姐你太貼心了。”
“讓我伺候到這地步的,上天入地你是第一個。”黎秦越抬腿輕輕在卓稚屁股上磕了一下,“快刷。”
“好好好,謝謝姐姐。”卓稚趕忙把牙刷塞嘴里,認真刷了起來。
待到她要漱口的時候,黎秦越便把杯子遞到她嘴邊,兩人配合得挺默契,沒濺水,也沒嗆著,跟一個人似的。
“姐姐……”卓稚偏頭看她,“我很快就好了,等我好了,你讓我怎么伺候你都成。”
黎秦越把她往旁邊擠了擠,打濕了毛巾,熱乎乎地蓋在了卓稚臉上:“你說這話的時候,心里想什么呢?”
“就想……唔……伺候……唔……你啊……”卓稚被搓得搖頭擺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