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個伺候法啊?”
“怎么……”毛巾沒了,卓稚深呼吸了口氣,“都行。”
黎秦越挑了挑眉:“衣服脫了。”
卓稚倒是想立馬就把衣服甩了表示自己的決心呢,但這個衣服真不好脫。
在醫(yī)院處理的時候,為了不折騰她胳膊,小孫一點都沒猶豫,就把她衣服給剪了,這會扇著半拉袖子,依然不好脫。
卓稚看黎秦越,黎秦越抱臂望著她,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卓稚知道她就是想看自己求饒呢,于是立馬把聲音軟了下來,委委屈屈道:“姐姐,你說了在之后的日子里,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碰我的病員胳膊。”
“對。”黎秦越點點頭。
“那我自己沒法不碰它。”卓稚一臉憂愁,“還是得麻煩姐姐了。”
“麻煩我干嘛?”
卓稚嘆口氣:“麻煩姐姐幫我把衣服脫了。”
“好的。”黎秦越爽了,“姐姐這就幫你脫。”
她抬手拉開旁邊的儲物柜,拿出把大剪刀,湊到卓稚跟前就是一剪刀。
黎秦越把浴霸開得早,浴室里這會溫度不低,猛地一把剪刀貼著脖子過去,冰涼鋒利,卓稚下意識地就要往后縮。
“不能動啊。”黎秦越瞅著她,“我可不是你,手下沒分寸的,你要動了,得劃拉幾道血口子了。”
卓稚不怕幾道血口子,也不覺得黎秦越會真弄傷她,但緊張感還是不可避免的,她穩(wěn)穩(wěn)地把自己扎住,喉嚨滑動:“我不動,你來。”
黎秦越唇角勾起的微笑狡猾又危險。
她就是故意的,剪刀非得貼著卓稚的身體走,節(jié)奏還三長兩短的,一會快得唰地一下,一會又慢悠悠的。
兩剪刀能解決的問題,黎秦越非把卓稚的貼身衣物劃拉成了破布。
待到大片的皮膚暴露在了空氣中,卓稚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層層地起,腳尖都有些發(fā)麻。
黎秦越的剪刀在她褲腰上梭巡了兩圈,卓稚低頭看她:“姐姐,褲子不用剪。”
聲音有點啞,黎秦越將目光收回,問她:“我是傻子嗎?我當然知道不用剪。”
“哦,姐姐不是。”卓稚轉口極快,“我是。”
“不折騰你了,大晚上的,咱兩都累。”黎秦越扔了剪刀,抬手唰地一下就把卓稚的褲子扒了下來,從里到外,真是一勞永逸地干凈。
雖然赤誠相見這事,她倆這些天沒少干,但要做羞羞的事的情緒上了頭是一回事,現(xiàn)在這樣被生活所迫,用極其不正經的狀態(tài)干正經的事,就是另一回事了。
卓稚的臉熱起來,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姐姐,你要怎么……”
“往那邊站站。”黎秦越看起來挺平靜的,走到另一邊把花灑打開了,轉頭皺眉上上下下地看卓稚,“你今天這個澡該怎么洗,或者說,往后直到你胳膊徹底恢復健康之前的澡怎么洗,我琢磨了好一會兒。”
“啊。”卓稚簡單地發(fā)出一個音響應,全身要遮的點太多,她現(xiàn)在只能動一個手,干脆放棄了抵抗,呆立在那里,像個涂了粉紅色噴漆的陶瓷娃娃。
“我們先來洗下半身。”黎秦越隔著段距離,手指從她胸部以下起頭,畫了個圈,圈到她腳丫子上,“左手把右手托起來,托高點。”
卓稚照做了。
“好。”黎秦越試了試花灑的水溫,朝她走近了兩步,“不要怕,我不會搞濕你不該濕的地方的。”
這話說的,配著現(xiàn)在的場景,卓稚沒法不想歪。
歪了就歪了,最讓她不自在的是她不能動。
而且托著手的這個動作阻擋了她的視線,當水花沖到她身上的時候,卓稚脊椎一陣發(fā)麻,覺得上半身大概是和下半身分開了,一個罩在霧里,一個掉進河里。
黎秦越蹲下了身,手掌覆上了卓稚的肚子,輕輕地幫她擦洗。
她什么都不拿,就只用手,柔軟的指腹有些微的涼意,走到哪里,卓稚的大腦就能跟到哪里。
總會跟到某些地方的,卓稚沒法控制自己越來越害臊的情緒,干脆閉了眼,用力地找了其他話題,試圖轉移注意力:“姐姐,你衣服濺濕了……”
“所以你建議我脫了衣服嗎?”黎秦越的指尖劃過細嫩的皮膚,“我怕我脫了,這澡就洗得沒那么簡單了。”
隨著她的動作,卓稚無法控制地輕輕抖了一下,咬緊了唇,只敢在心里默默地吶喊:現(xiàn)在簡單嗎!現(xiàn)在也不簡單啊!!!
“你抖什么。”黎秦越手里的花灑拉進了點距離,水流沖擊下,卓稚又抖了抖。
“我……”卓稚發(fā)出個音,實在沒忍住,往后退了一步。
“退什么。”黎秦越抬手拍在她大腿上,聲音嚴肅,“我伺候得你不爽嗎?”
卓稚哭笑不得,真真拿出了求饒的腔調:“姐姐,隨便沖一下就行了,我沒有不爽,我太爽了,我撐不住了,我腿軟。”
“生活美好嗎?”黎秦越突然問。
“美好。”不管此刻感受多么復雜,這個問題卓稚都回答得很迅速。
“所以要珍惜。”黎秦越的掌心覆在她腰上,捏了捏,“珍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