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人員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無法打得過來勢洶洶的白境,干脆利落的開啟了備用通道,拋棄了實驗室的一切東西,撿命要緊。
“老師不會放過你的”
老師
看來還有大boss。
白境追了上去,那人完全沒想到一時沖動放下的狠話會直接讓這個暴躁的少年第一不是救人,而是殺人,首身分離,視線旋轉(zhuǎn)跌落,他看到了自己僵硬站立的身體,脖頸上噴泉似的血流。
以及身后容色冷漠如殺手的少年,冰雪覆蓋的眼瞳平靜的望著他。
那把刀白凈雪白的身體上沾染了污穢的血漬。
魔鬼
歌仙兼定在實驗室墻角的籠子中找到了傷痕累累的小夜左文字,溫?zé)岬难鲊姙⒃诘渡砩希柘杉娑ㄉ硇挝㈩D,被戰(zhàn)斗激起的欲望被重新抑制下去。
他檢查小夜的傷勢,幾天前戰(zhàn)斗的傷口沒有包扎,發(fā)黑發(fā)炎,衣裳狼狽,聽見動靜,艱難的撐開眼皮。
他似乎被注射了麻醉劑,唇瓣慘白,瘦小的身體蜷縮在籠子角落,藍(lán)發(fā)凌亂。
“兼定哥”小夜氣若游絲,嗓音破碎沙啞。
歌仙兼定聲音輕緩“提醒你很多遍了,喊我歌仙,不然我會以為你在叫和泉守。”
小夜左文字動了動藍(lán)色的眼珠,少年陰郁的蒼白印在臉上,他的視線透過歌仙兼定的肩膀看向他身后。
白境半邊身體是血的從通道內(nèi)走出來,收刀入鞘。
“大將也來了”
歌仙兼定點頭,“嗯,我找到主人了,小夜,我們沒事了。”
藍(lán)發(fā)少年震楞片刻,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歌仙兼定話里的意思,他們沒事了。
小夜皺起了眉,青澀固執(zhí)的臉上浮上深入心扉的痛苦和悲傷,無力的手指緊緊攥著,骨節(jié)泛白,一聲不吭。
歌仙兼定試圖將小夜左文字從籠中抱出來,可籠子矮小,歌仙兼定手長身長,一時竟不知如何在不磕到小夜的情況下把他抱出來。
“我來吧。”
白境將歌仙的本體交換給他,半蹲下來,注視著小夜陰郁的眼,說是少年,但還不過是個孩子。
哪怕這些刀劍的年紀(jì)零頭都比白境大。
籠子雖矮,但偏長,小夜縮在拐角,白境不得不跪在地上,上半身探進籠子里,伸手穿過小夜的后背和膝下,緩緩?fù)兄鴮⑺С觥?
小夜輕微掙扎了一會兒,嗅到白境身上新鮮的血腥味,小夜卻奇怪的不掙扎了,他似沉浸在某個片段,某個過往,某個回憶中,緊咬著牙。
可麻醉劑還未喪失藥效,緊攥著的手被白境輕松掰開,連緊咬著的牙,白境溫涼的手微微捏住下巴。
“你想自盡嗎自負(fù)為復(fù)仇之刀的你這種程度就受不了了”
小夜當(dāng)然不是。
只是白境故意這么說的。
雖說年紀(jì)的零頭比白境還大,但也不知是不是從有思維的那刻就不再成長,還是像小孩一樣。
他不說話,白境也沒逼他。
將小夜塞給歌仙兼定。
歌仙兼定小心抱著他,“那這些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無辜人類該怎么辦”
白境挑眉,語氣冷淡“為什么問我這個問題和我有關(guān)嗎你自己決定。”
少年板著臉,先一步離開。
他雖未說明白,但歌仙兼定知道那件事對他影響很大。
身邊所有的刀劍都知道那一晚有無可避免的陰謀,可卻無一人直面白境將危險告知于他。
不論是自大自負(fù),認(rèn)為可以為主上掃除一切障礙,不必告知主上讓主上平白擔(dān)憂。
還是隱忍不發(fā),以愛的名義去守護。
被那位自尊心極強的審神者知道了,只怕氣的心肝脾肺腎都在顫抖吧。
他們這些從未叛主的刀都尚且在白境這里討不到好臉色,那些叛主的刀們,只怕在審神者這里早已上了無可按撤回鍵的黑名單。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讓那些刀義無反顧走上深淵的路
歌仙兼定心下微沉,那原因只怕是誰也承擔(dān)不起的。
白境領(lǐng)著兩個一個中傷一個重傷的刀回了他新租的小屋,彼時已是天色傍晚。
狐之助拽著加州清光從學(xué)校趕在白境進家門前,從窗戶跳了進來,小狐貍終于有一次懂了白境的心,太郎太刀受命去勘察消息還未回來。
雄英體育祭已經(jīng)落下帷幕。
白境握著手機,遲遲沒有打電話給相澤消太,最終發(fā)了短信給爆豪勝己,讓他替自己請個假。
少年們的熱血。
他終是不該有的。
白境將手機關(guān)機扔進了抽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