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境身為審神者, 和刀劍們并不親密。
參與審神者大會, 也很少帶刀們?nèi)⒓? 審神者大會說是審神者之間的經(jīng)驗交流會, 但但從第四屆開始,不知不覺就演變成稀有刀展覽會。
在白境有次將虎徹兄弟帶去,被圍的里三層外三層后,白境就再也不會帶任何刀劍去參加這折磨人的會議。
時政并不會強(qiáng)制要求審神者參與會議, 從某種角度上, 審神者交流會只是審神者之間組織的活動,和時政無關(guān)。
而在當(dāng)時的審神者中,只有日向琴太和白境的想法一樣, 在短暫認(rèn)識交流后,一見如故,白境不喜拖沓,身先士卒,也不喜讓刀劍們打頭陣,獨行派的一個審神者。
而日向琴太性情和白境毫無相似之處,他脾性溫軟, 做事慢吞吞沒個果決,但他聰慧異常, 冷靜理智,擅長以以少勝多, 以弱制強(qiáng), 這個人像水一樣柔和, 也像水一樣幾乎深不可測。
白境分外喜歡和他一起交談。
兩人互相串門,兩家刀劍也關(guān)系和諧。
一同喝茶,一同研究兵法,一同苦惱如何應(yīng)對時政的刁難。
于是第六屆起,白境和日向琴太就再也不去參加什么勞什子審神者交流會了。
日向琴太幾乎是個宅,就連每年去時政的總結(jié),也總是各種請假,和時政僅僅靠著狐之助和書面文件保持聯(lián)系。
而此刻從歌仙兼定口中得知他們在時政總部看到了日向琴太時,白境的第一反應(yīng)是不信。
白境依靠刀帳和四象圖定位了小夜的大致方位。他們已離開了雄英,此刻兩人正趕往綁走小夜的組織基地。
“可我與小夜確實在時政看到了日向殿。”
白境抿緊唇,神色冷的可怕,“歌仙兼定,你和其他刀劍擅闖時政,我暫時不和你計較原因,但你應(yīng)該知道,日向琴太不可能還活著。”
歌仙兼定聞言沉默,他下意識看向白境的腰側(cè),傳聞中加州清光和太郎太刀伴隨主上身側(cè),但此刻卻不見加州清光。
如果加州清光在,他應(yīng)該能分辨得出他們在時政見到的日向琴太是否是真正的日向琴太。
畢竟當(dāng)初,是加州和審神者一同前往日向琴太的本丸,清剿暗墮刀劍以及被暗墮氣息感染不治的日向琴太。
他死于白境手中。
白境親眼看著他失去生息。
歌仙兼定不可能在時政看到了活的日向琴太,即便看到了,也是假的。
“我倒是十分好奇,你們?yōu)楹瓮蝗蝗r政總部”
白境停下腳步,不遠(yuǎn)處是位于靜岡邊緣人跡罕至的工業(yè)區(qū),漫天的化學(xué)氣體,湖中水色烏黑。
黑發(fā)少年迎風(fēng)煢煢孑立,炙熱燦爛的陽光也無法溫暖他靜謐深沉的灰藍(lán)色眼眸,也許雄英的同學(xué)們曾溫暖,但此刻又回到了原點。
一個可怕的讓人憤怒的猜想在白境腦海中逐漸成型。
歌仙兼定目露憐憫,可他的主人大抵不會喜歡刀劍憐憫他,垂眸掩去情緒,“事實上,我們比那日之前更早知道時政會對您下手,所以想提前阻止,但時政留有后手,我們一時落入圈套,被困在陷阱中,三日月殿提前逃出趕回本丸,但目前為止的情況似乎遲了。”
“我那日未見過三日月宗近。”
白境壓抑著情緒,“那么,那些向我揮舞刀劍的叛主之徒,也知道時政的打算”
“是,但他們似乎還掌握著另一個秘密,至于是什么我們并不知道,只知這個秘密直接導(dǎo)致他們和我們分道揚鑣,各持己見。”
白境突然笑了,“所以,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主人”
少年不尋常的平靜讓歌仙兼定心中擔(dān)憂。
他們的審神者并不是個脾氣好相處的人,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收斂很多,在位期間堪稱無人能掠其鋒芒,也唯有隔壁本丸的日向殿能容忍白境的壞脾氣,并游刃有余的應(yīng)對。
歌仙兼定面容溫雅,平和的氣場稍微中和了白境幾欲暴漲的壓迫感。
他不動聲色,可想起日向殿,那一日在時政中遇見的人,他
歌仙兼定微微蹙眉,決定暫時壓下疑慮,此時告訴主上,只會徒增困擾。
“先去救小夜。”
白境冷淡開口。
工業(yè)區(qū)道路繁多,一不小心很容易走錯迷失。
但這些人類的花樣并不能難到擁有超越人類力量的白境,遇到擋路的直接摧毀,遇到攔路的直接格殺,帶著戾氣的白境毫無溫和之意。
加州清光不在,歌仙兼定便成為了白境的刀,中傷狀態(tài)不宜多消耗,白境大多一擊必中。
他沖勁猛,帶著目的性,打了個他們措手不及。
這個組織的人似乎一直在搜尋擁有特殊個性的能力者,白境經(jīng)過一處實驗室,隔著冰冷的鋼制籠子,關(guān)著形容消瘦的男人女人還有小孩。
他們精神恍惚,連闖入一個陌生人都沒發(fā)覺。
小夜在這里待了三天,不知遭遇了什么。
白境路過他們,感應(yīng)著刀劍的存在,推開最里面的一扇門,門內(nèi)一片純白,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科研人員大驚失色。
“你什么人”
有人緊張的按警示鈴,白境一刀直接劈開了按鈕,那刀身修長凌厲,撲面而來的清冽溫雅,但砍斷實驗臺如削豆腐一樣簡單。
少年如地獄修羅,渾身煞氣。
“你想找誰他們都死了。”
科研人員驀的縮回手,打量來者不善的少年,陌生的面孔,陌生的武器,不過,和三天前新來的那個少年很是相似。
他是來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