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英食堂里什么沒有?”她忽然低聲說,“別買果凍,好好吃飯。”
相澤低著頭,看了她幾秒,慢慢捏著果凍袋子一角,把它放了回去。
月島看著相澤重新踱回收銀臺前,便垂著頭將東西裝袋。忽然,相澤伸手,從收銀臺前陳列的小商品里抽出一盒東西,推給了她。
“再加上這個。”他說。
月島垂下頭,看見了他推過來的東西——一盒避孕套。
——還是特大號的。
像是一口氣堵在胸口一樣,月島抬起頭,瞇著眼睛死死盯著收銀臺上那個小小的盒子。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事到臨頭,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中像是驟然有什么東西炸開一樣,洶涌而來的感情讓她瞬間不知所措了起來。
相澤這段時間每天都過來,大概是……因為自己吧。月島是這樣想的。她認為自己明白他的心思,但在得知八年前的真相后,她卻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態(tài)度對待他,也沒有做好接受他的準備。抱著心情整理的念頭,她一直在逃避、不愿意正視問題所在。但直到現(xiàn)在,面前這個小小的盒子仿佛成了引爆□□的引信一樣,刺得她眼睛發(fā)疼。
直到現(xiàn)在,月島才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對不久前還一直被自己當做老師看待的相澤產(chǎn)生了異樣的感情。是不甘,還是占有欲?她不明白。
他買這個是準備和誰用?為什么已經(jīng)和其他女人走到了這種地步還每天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這樣的問題擠到了月島的喉間,卻死死卡在了那兒,仿佛喉嚨里扎了一根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的冰涼尖刺。而與梗塞的咽喉相比,胸口卻像是忽然有一塊地方空了出來一樣,讓人心慌氣悶了起來。
月島知道自己沒有立場這樣問。他原本都已經(jīng)答應她了,但她又自己反悔了。她理應知道的,如果自己不要的話,一定會有別的女人迅速接受。畢竟相澤消太——再怎么看,他也是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
月島快速地抓起小盒子,掃了一下后扔進了袋子里。
“一共是7327日元。”她機械地念著收銀機上的讀數(shù),“您用卡還是現(xiàn)金?”
相澤掏出信用卡遞給了月島。月島接過還帶著他體溫的卡,動作僵硬地收了錢,斜刺里瞥見休息室出來的小野,便叫住了她。
“抱歉,幫我頂幾分鐘好嗎?”月島指了指收銀臺,“我去倉庫拿一些存貨出來補充。”
小野不疑有他,點頭應了下來。
月島轉(zhuǎn)身走向倉庫。直到徹底進了門,她才急促地喘息幾聲,一把抓住了貨架,眼眶倏然發(fā)起熱來。
想到便利店倉庫狹小,有什么動靜外面就會聽到,她便一把捂住了嘴,無聲地將額頭抵在冰涼的金屬貨架上。
月島就這樣站了一陣,努力抑制著眼里的淚水。等她終于稍微平復心情,想到再不出去,外面的人會起疑,便快速用衣袖揩了揩眼角的淚光,一只手用冰涼的指尖抵在眼皮上,試圖消去眼上的紅腫,另一只手胡亂地翻找著貨架上可以拿出去交差的飲料。
就在月島彎著腰尋找之時,她的肩上忽然搭上了一只手。手的主人一拉一扳,愣是將她的身體轉(zhuǎn)了過來。
倉庫冷冷的白熾燈光下,相澤垂頭注視著月島驚慌的臉,慢慢呼出一口氣來。
“怎么哭了?”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啞,見月島眼眶一紅,眸中又泛出水澤,便嘆息一般問道。
月島顧不得回答,下意識地往倉庫門外看了一眼:“你怎么進來了?小野放你進來了?”
“嗯。”相澤低聲承認。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順著她眼皮擦過,抹干眼下的淚水。他凝視著月島,最終慢慢說道:“那盒避孕套,是治愈女郎明天給學生們上科學課的時候要用的。她托我?guī)兔I而已。你是因為這個哭嗎?”
作者有話要說: 彩蛋:那個半夜跑來吃關東煮的小情侶是剛認識100天的世吹和爆豪。
我發(fā)現(xiàn)我寫的妹子都很賢惠,離家出走前都不忘準備好便當放在冰箱里。
沒想到今天提前更新吧,因為我想看看收藏不動到底是什么原因。感謝夏瑹的地雷!360度撫摸你hhh。然后再感謝阿軸的營養(yǎng)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