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招了招手:“宴會無聊,唯獨許小姐還有點兒意思。”
云貞不知這人的來頭,貿(mào)然得罪擔(dān)心給許家惹禍,耐心的道:“您能來我自然是十分歡迎的,只是這二樓不對外開放,若要聊天,不如咱們下樓去?”
大胡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掃了云貞全身,眼光雖不淫、邪,但也讓人感覺到被窺視的不舒服。
“先生……”
“挺漂亮的。”一聲清爽的男聲從大胡子的口中溢了出來。
云貞先是疑惑地瞇眼,然后漸漸加重了目光。
“是你!”
大胡子哈哈大笑,笑聲爽朗大氣,讓云貞氣不打一處來。
“張將軍真是有趣,扮作這副樣子來參加宴會,是什么特殊癖好嗎?”她陰陽怪氣地說道。
大胡子,也就是張厚霖,他依靠著欄桿,沒了“張將軍”這層皮的壓力,他似乎隨性得有些過分了。
“我說了要留下來看戲,不拉近距離,我怎么看?”他勾起嘴角看向云貞,笑意頗為不尋常。
云貞:“……”真是祖宗!
“十分感謝你沒有在許家父母前面戳穿我,只要讓我昨晚這件事,我一定好好給你賠禮道歉,可好?”云貞知道跟他來不起硬的,只有軟言軟語相求了。
張厚霖挑動眉梢,有些享受她這樣的態(tài)度,點點頭:“好,當(dāng)然可以。”
云貞松了一口氣,伸手一抬,做了一個“請”字的手勢:“那咱們現(xiàn)在可以下去了嗎?”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請講。”
“你真的害怕我在許家夫婦面前戳穿你的身份嗎?難道他們不是配合你演出的人嗎?”
總有些人,聰明得讓人討厭。
云貞收了笑臉,不在討好他,轉(zhuǎn)身便走。
他既然能喬裝前來,便是不想暴露身份,她身上并無他所要圖的東西,挨到現(xiàn)在也沒有在許家夫婦面前揭她的老底無非是打定了主意要看她唱戲。這樣一來,她既不會在眾人面前暴露,也不會在許家夫婦面前暴露之前在張家的事情,那她還理他作甚?
云貞便是想明白了這層關(guān)系,所以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懶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張厚霖倚靠著欄桿沒動,嘴角含笑看她遠(yuǎn)去。
看來,有些人是要為自己的傲慢付出點兒代價才會長記性的。
樓下,許柏雄正上臺感謝眾人光臨,云貞下來的正是時候。
“許齡在外多年,日后扎根上海,在外走動的時候還要仰仗各位看顧。”許柏雄伸手朝云貞那頭示意,云貞上臺,和許柏雄一起感謝眾人到場。
許柏雄側(cè)開一步,示意云貞上到話筒面前。
“首先,感謝各位今日的到來,這對我來說意義重大。其次,我多年未歸家,感謝各位平日對我父母的關(guān)懷。”說到這里,云貞退后一步,深深鞠了一躬。
臺下,掌聲四起。
“就如我父親所說,日后無論我從事什么行業(yè),希望今日到場的朋友能多多支持。我年紀(jì)尚淺,很多東西都半知半解,在場的叔伯兄姐們?nèi)舨幌訔墸院笳埗喽嗵狳c我。”
一番話,得體大方,正是許家閨女的風(fēng)范。
許柏雄在一旁暗自點頭,若許齡在此,也不過如此了。
掌聲中,父女倆攜手下臺。
“許小姐。”
云貞聽到有人喚她,回頭看去。
張厚霖頂著一臉的大胡子走來,不僅氣質(zhì)掩藏住了,就連走路的姿勢也與往常不多。
“這位先生有何指教?”云貞笑著看向他。
“指教談不上,就是聽說許小姐是英國留學(xué)回來的,所以想與你探討一下英國的風(fēng)土人情罷了。”
云貞淺笑:“閣下也曾去過英國?”
“不才在英國待過一兩年。”張厚霖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云貞輕咬唇角,雙手拽在裙側(cè),強(qiáng)顏歡笑:“是嗎,那真是有緣。”
隨即,從張厚霖的嘴里吐出一長串的英文,純正的英式發(fā)音且語速又快,即使在場的很多人都通曉英文,也不能完全聽清他想表達(dá)的意思。
此招一出,云貞雙手收緊,臉色略白。
作者有話要說: 云貞: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老張:不好意思,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