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齊半靈就到了襄武縣衙門外。
縣衙門口的兩個門房正癱在門口臺階上曬太陽,見齊半靈過來了,也懶得動彈,只問道:“這不是齊家二姑娘嘛,來縣衙有何貴干呀?”
齊半靈見他們?nèi)绱说÷膊粴鈵溃晃⑿Φ溃骸拔蚁肭笠娍h老爺,煩請二位通傳一聲。”
兩人對看一眼,年紀(jì)稍青些的那個不情不愿地爬起來,鼻子里輕哼一聲,才往里頭走去。
齊半靈臉上沒什么變化,她身側(cè)的倚綠卻被氣得漲紅了一張臉,卻又只能無措地立在原地?zé)o可奈何。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門房才從里頭出來,扯出一個冷冰冰的笑來:“不好意思,齊姑娘,我們老爺忙著辦案呢,沒空見您。”
倚綠一聽,想趁機把齊半靈勸回去,卻見齊半靈笑著說道:“麻煩你再跑一趟,就說昨兒貴府買的黑云香怕是有些問題。”
說罷,齊半靈又對倚綠使了個眼色。
倚綠無奈,又從腰間荷包里取出幾個銅錢塞進那門房手里。
年紀(jì)大的那個門房本在一邊冷眼旁觀,一見倚綠拿出銀錢了,連忙把那些賞錢奪到自己手中,又瞪了年青的那個一眼:“你這沒眼色的,這點忙都不愿幫齊姑娘。若是藥材有什么問題,你就等著老爺收拾你吧。”
隨后,他朝齊半靈討好般地笑笑,轉(zhuǎn)過身一溜煙兒就進了縣衙內(nèi)。
一盞茶的功夫,那年長的門房就出來了:“齊二姑娘,我們老爺請您去正堂說話。”又瞪了年青的門房一眼,“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幫著二姑娘進衙門?”
那年青的門房一臉憋悶,不滿地瞟了齊半靈一眼,滿是不情不愿地幫著阿武一起把齊半靈連帶著輪椅一起抬過門口的臺階和門檻搬進了縣衙門內(nèi)。
縣衙正堂里只有襄武縣令洪瑞成一人端坐上首,兩個門房把齊半靈送進來之后也拽著齊半靈的小廝和倚綠一起離開了,只留齊半靈和洪瑞成兩人在正堂內(nèi)。
洪瑞成四十多了,臉上身上都是堆疊的橫肉,撐得官袍看起來都有些緊。
襄武人曾私底下議論,這樣的窮地方能養(yǎng)出這么肥的縣官,十萬雪花銀怕都不夠他貪的。
他坐在上首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齊半靈:“齊半靈,你說縣衙昨兒買的黑云香有問題是怎么回事?”
齊半靈也懶得和他廢話,直言道:“昨兒的黑云香沒有問題,只是我不說那些藥材有問題,想必洪大人不會同意見我吧。”
洪瑞成毫不驚訝,冷冷哼了一聲:“本官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齊半靈頓了頓,還是扯出了一抹柔和的笑來:“洪大人,您也知道城外的病患也缺這味藥材,不如您昨兒買的黑云香分一半與我如何?我會兩倍價格奉上藥錢,只求洪大人憐憫。”
洪瑞成聞言,目帶譏諷,嗤笑道:“你說買本官就要賣,又不肯依本官開的條件,本官為何要賣給你?”
洪瑞成開的條件?
不就是去做他洪瑞成的妾!
堂堂禮部尚書,被人尊稱閣老的齊靖元亡故后,他的幼女無依無靠又雙腿不便,只能淪為他洪瑞成的美妾,不就是他卑劣不堪的癖好嗎!
這幾年來洪瑞成提出幾次齊半靈都不曾答應(yīng),上次甚至用了強,鬧得襄武俱知,渭州知府也出面斥責(zé)了洪瑞成,他這才消停了一些。
齊半靈掩在袖下的拳頭緊緊攥著,硬是將這屈辱死死忍下。
“為了貴府公子的聲名啊。”她邪邪一笑,目露冷意,“若是貴公子患的病傳出去,想必大都的御史們也會盯上千里之外的襄武吧。”
洪瑞成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起身怒道:“大膽!齊半靈,你這個罪女在胡說些什么!那些黑云香是為了救治本官府中女眷而購買的!”
齊半靈毫無懼意地盯著洪瑞成的眼睛,倒是讓他心虛到撇開了眼。
只聽齊半靈接著說道:“你我都知道,現(xiàn)下被移到城外隔絕的那些人,得的根本就不是瘟疫,而是花柳病。”
她歪著腦袋,一雙黑黝黝的眸子緊緊盯著洪瑞成,語調(diào)漸冷,“洪大人,您說您為了救治貴府女眷購買了黑云香,不知是哪位太太姨娘得了這種難以告人的惡疾呢?”
“放肆!放肆!”洪瑞成氣得雙唇直抖,一只胖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齊半靈,目中露出兇惡的光來,“齊半靈,你信不信,本官能讓你今晚就‘暴斃’在家里?”
作者有話要說: 放了很久的古言啦!不知道還有沒有活人(?)第一章揪前一百留言發(fā)紅包~
這篇依舊是破鏡重圓,不過是架空古言,有一丟丟宮斗情節(jié)。所有情節(jié)都是為談戀愛服務(wù),這大過年的請大家吃一枚古代甜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