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去找你了,結(jié)果你走了。”
“那些魚,是我的好友送給我的。他跟我說過,這魚壽命長,可以養(yǎng)很久的。”蕭臨軒道,“結(jié)果那天很冷很冷,魚也被凍死了,都怪我把它們放在院子里。”
李晗緊緊拉著蕭臨軒環(huán)抱著自己的手,眼圈微紅道:“不能怪你,難道還把它們拿到房間里養(yǎng)著嗎?”
“今年冬天也很冷......”蕭臨軒頓了頓,最后抑制不住的低聲哭了出來,“我......我沒有……爹了。”
他一直沒有徹底的發(fā)泄,他將蕭翼策的尸體帶回來后,就在戰(zhàn)場上不停的殺人不停的殺人,他想殺人!
李晗翻了一個身,抱住了蕭臨軒的頭,眼淚從眼角滑落,她像哄著孩子一般:“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一直都陪著你。”
“我......我該怎么辦?”蕭臨軒從吼間發(fā)出一聲悲鳴,他抽泣了一陣后,無助道,“我該......我該怎么跟大哥交代......我該怎么跟二姐......三姐......我......我,我該,怎么跟娘,交代?”
“不怪你,這個都不是你的錯。”
蕭臨軒搖了搖頭:是,這就是他的錯!都是因為他執(zhí)意要去西關(guān),因為他想要做將軍,因為他......野心不小!
晗兒......
他在此刻最為痛苦的是,他不能對她放手。
蕭臨軒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李晗就靜靜的坐在床邊,衣角被蕭臨軒拽著。
蕭臨軒愣了愣,把她的衣袖松開,坐起身子。
李晗察覺了動靜,轉(zhuǎn)身:“臨軒,你醒了?”
蕭臨軒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好些了嗎?”李晗問道,“要不要再多休息一下?”
“不用了。”蕭臨軒起身。
“臨軒......”
“小帥!”
李晗本還有很多話想要跟蕭臨軒說,周南突然急匆匆地進來了。
“公主。”周南向李晗作禮,而后又急道,“小帥,剩下一半的金吾軍果然在西北的山林間。”
蕭臨軒眼睛深不見底,他的眼里瞬間沒了光澤,冷聲道:“走,我們即刻出發(fā)。”
走到門口處,他頭低了低,對李晗道:“你別待在這里,先回去吧。”
說完,就快速離開了。
李晗嘆了口氣,出門,月瑤正好斷了一盆熱水來,問道:“公主,不用水了嗎?”
李晗搖了搖頭:“不用了,你知道侯爺......在哪兒嗎?”
月瑤搖了搖頭。
“墨三十六呢?”李晗問道。
“他好像去四周查看情況去了。”月瑤道。
“去找找他,我們現(xiàn)在去上原。”
蕭臨軒帶著兵在塞北的西北林里找到了駐扎的軍隊,是由副將黃光義帶領(lǐng)了金吾軍一半的軍隊。
“黃叔。”蕭臨軒帶著兵迅速在四周散開。
黃光義愣了愣,對蕭臨軒點頭。
“黃叔,到底怎么回事,附近還有北疆軍嗎?”
“沒有......”黃光義眼神躲避著蕭臨軒詢問的目光,有一點慌張道,“我們和侯爺分開后就進到這個山林,這里的地形......有些復(fù)雜,我們在此......一直走不出去。”
蕭臨軒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凝視著黃光義。
黃光義看了看蕭臨軒臉色,又道:“對了,侯爺那邊怎么樣了……侯爺……”
蕭臨軒眼神變得陰狠,瞪著黃光義,讓他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蕭臨軒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樣。
他的確很氣,他還擔(dān)心黃光義是因為被北疆的軍隊圍住了才沒有按原來的計劃跟蕭翼策匯合,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
迷路?真是可笑。
蕭臨軒無法形容他現(xiàn)在的心情,爹一直以來忠于的人卻容不下他?
他瞬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失魂落魄的走到了一邊,靠這一棵枯木坐了下來。
周南也在他身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帥,你......冷靜點。”
周南也不知道對蕭臨軒說了多少個冷靜了,但他知道誰遇到現(xiàn)在的情況都無法冷靜。
蕭臨軒沉默了片刻,靠著樹想了很久,然后站起身,直直的朝著正在跟下屬說話的黃光義走去,冷冷道:“我爹待你如何?”
黃光義知道蕭臨軒為何問,他真心道:“侯爺帶屬下就如親兄弟一般,蕭侄,我……”
“那你是如何待他的?”蕭臨軒冷聲問道。
“我……”黃光義無話可說,他看了看四周,嘆了口氣道,“蕭侄,你可知有的時候人實在是……身不由己啊!”
蕭臨軒道,“那你還想這么身不由己嗎?”
“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