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明思索良久,手上捻了捻佛珠,擺手:“就照這個(gè)意思做吧。”
“可是......”李元禮心有不甘,“可這樣,蕭將軍辛辛苦苦抓來的人,會不會對他太不公平了?”
李晗笑著道:“蕭將軍定會明白父皇的苦心。”
李承明聽了李晗的意思,也不再有猶豫的樣子。
李元禮見不能再說動(dòng)李承明,氣得拂袖而去。
看李元禮氣成這樣,李晗帶著笑走出養(yǎng)心殿。
李元禮上輩子就是個(g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這輩子也一樣,誰也斗不過,還不如李元起這個(gè)貪生怕死的家伙。
正想著,李元起和沈煜就走了出來。
“皇妹!”李元起笑著走上前,“多謝皇妹幫忙說話。”
“臣妹不是在幫太子您,只是就事論事,魯贏的確不可殺,剛才那些話不過是編來好聽的話罷了。”李晗道,“萬事要順著父皇說,逆著說什么事都辦不成。”
李晗說完一大通話才回過神來,她下意識就對李元承說教了,看來是上輩子說了太多,還沒適應(yīng)過來。
李元承愣了愣,李晗還從未對他說過這些推心置腹的話。
沈煜也愣了一下:這與傳聞中那個(gè)恣意蠻橫的公主不太一樣......
而且剛才她在李承明面前的那番話,也令他刮目相看,甚至是有些......道不明的感覺。
李元起道:“皇妹,改日來我東宮坐坐吧。”
“改日吧。”李晗也不明著拒絕。
李元起看了眼沈煜,道:“那我先走了。”
李晗也不想跟沈煜對待,也道:“本宮也先行一步。”
“等等!”沈煜心里也驚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叫住公主,他繼續(xù)道,“臣沈煜,恭送公主殿下。”
李晗聽過沈煜對她講的最多的便是這句話,他不愿意見她,所以常常就趕她走,禮貌絲毫不僭越,大方從容。
李晗重重地“嗯”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她今生,不再反感這句話了,她本該遠(yuǎn)離他的世界。
沈煜看著李晗漸遠(yuǎn)的背影,雙手漸漸放下,臉上不自覺揚(yáng)出一股笑意。
......
駿平侯府內(nèi),蕭臨冠帶著媳婦回來,全家都相迎,連嫁出去的三小姐蕭如雪也回來了。
一家人高高興興擺了一桌宴席,鐘韻看著蕭臨冠眼眶濕潤,差點(diǎn)就要當(dāng)著面掉下眼淚來。
她捧著蕭臨冠的俊臉就不撒手,愛惜一般的摸了摸,有些哽咽道:“西北風(fēng)沙大,我兒受苦了。”
“娘,您就撒開您的貴手,讓我大哥喘會兒氣吧。”蕭臨軒在一旁夾菜道。
“沒事,娘。”蕭臨冠雖然曬得黑了不少,但依舊風(fēng)姿不變,他裂開嘴,笑出大白牙道,“娘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哎喲喲,真受不了。”蕭臨軒渾身起雞皮疙瘩,他看向一旁端坐的衛(wèi)毓琇道,“嫂子,我大哥也這么黏你嗎?”
鐘韻放開了蕭臨冠,惡狠狠道:“臭小子,反了你了!”
蕭臨軒連忙捂住耳朵:“錯(cuò)了錯(cuò)了。”
“嘭!”蕭如季踢了一腳蕭臨軒道,“老實(shí)點(diǎn)!”
“二姐!我招你惹你了?”蕭臨軒縮腿極快,幸好沒被踢到,“二姐,踢到桌子疼嗎?”
蕭如季瞪了蕭臨軒一眼。
蕭臨軒面露得意。
“好了好了,先坐下吧。”鐘韻打了一下蕭臨軒夾菜的手,“臭小子,你爹還沒上桌呢!”
“爹!”蕭臨軒趕緊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蕭翼策穿著官服,剛回來,帶著一身正義凜然的氣息,迎面而來,氣勢磅礴。
蕭翼策緊皺著眉頭,雖已是不惑之年,但面上除了有兩撇小胡子以外,與年輕時(shí)模樣相比,并無差別,就是多了成熟與穩(wěn)重。
他入了座,一言不發(fā),周遭有些冷氣。
其他人也不鬧了,趕緊坐了下去。
“我們一家人好久沒這么齊了,今年過年都沒這么熱鬧。”鐘韻感嘆道。
“吃飯吧。”蕭翼策發(fā)話道。
蕭臨軒低著頭,刨著飯,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鐘韻瞧了蕭翼策一眼,然后用眼神巡視了一周:你們爹這是怎么了?
其他人躲著她的眼神,埋頭。
鐘韻咬了咬牙,跺了一腳。
蕭翼策突然背脊一挺,放下筷子,拍了拍兩下大腿,臉色有些紅,小聲對鐘韻道:“夫人,你為何踩我?”
鐘韻瞪了他一眼,而后笑道:“老大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既然我們一家人都在,就一起商量一件大事。”
“大事?”蕭如季覺得是大事不妙:娘不會又要給她找夫婿吧。
蕭臨軒抬頭看著蕭如季幸災(zāi)樂禍:“娘,早該如此了!”
蕭如季怒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