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真是李逵張飛豬八戒那一類人物投的胎。
《愛人的葬禮》拍攝已近尾聲。
春央的通告單只剩最后幾場單景,都是轉(zhuǎn)場的鏡頭,所以一天下來,換了七八套妝發(fā),時哭時笑,情緒快速切換。
“來,注意力集中。”江暮把劇本卷成筒,在手心敲了敲,挑眉笑著打趣:“央兒,眼珠子從你家男神身上暫時挪一挪,多看看我這張老臉哈。”
一眾人笑得捧腹,秦冬眠翹腿坐著,黑眸滑過一絲笑意。
春央視線從他肩膀一側(cè)收回,不再看聶冷霜。
不對,總感覺有哪里不對。
雖然任君期的話讓她對聶冷霜心生警惕,但也沒有鄭重其事地計劃該如何防范。
如今,當(dāng)聶冷霜頂著全套戲裝,清麗出塵地站在秦冬眠身后,面帶微笑看她拍戲時,女人的直覺終于讓春央生出了濃厚的不安。
她甚至起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正要細(xì)細(xì)思忖,被江暮出聲打斷了。
“啊,抱歉。”她把注意力放回到攝像機上,心里的思緒卻忍不住飛遠,如果,如果當(dāng)初給任君期出謀劃策的幕后操縱者,真的是聶冷霜——
“ Action!”
旖旎夜幕籠罩而下,伴著刺耳的刮擦聲,一輛橙色路虎囂張的來了個大漂移,明亮且騷地剎了車。
車身威猛龐大,前臉氣勢洶洶,車頭正中的車標(biāo)寒光一閃。
車門打開,走下一個年輕女人。
瘦高個,齊肩短發(fā)被晚風(fēng)吹拂揚起,脖頸修長,流水般淌向雙肩,勾出兩道橫凸的鎖骨。
她穿了條裙擺及膝的紅裙,腳上一雙尖尖的細(xì)高跟。
服務(wù)員單手撐門,走近了,才看清她的長相:鵝蛋臉,大眼粗眉,眼窩微陷,睫毛黑密密地翹著卷,紅唇豐潤,左頰有塊微紅的曬傷斑。
女人步履搖曳,消失在樓梯上。
就在這時,江暮還沒喊卡,春央忽然一個踉蹌,下意識去抓扶手,卻來不及了,沒等劇組其他人反應(yīng)過來,撲通一聲,順著樓梯摔了下去。
...
“沒事兒吧!”
“檢查場地,看看哪個癟犢子灑了水還是什么!”
“疼不疼?”
幸好這家私人療養(yǎng)院醫(yī)療設(shè)備比醫(yī)院只好不差,谷茂春打了個電話,幾個醫(yī)生護士迅速推來擔(dān)架床,急匆匆把春央送去拍片子、做檢查。
被推走前,春央借機拉了拉秦冬眠的手,不顧他寒霜覆面的臉色,悄聲在他耳邊叮囑,“讓人拿好我的鞋。”
聞言,秦冬眠抬頭看去——
一只黑色紅底的CL孤零零躺在臺階上,和仍然掛在春央腳上的那只正好一對。
只是它的鞋跟,整個斷掉了。
斷口整整齊齊。
等待拍核磁共振時,谷茂春打來電話,語氣嚴(yán)肅。
秦冬眠眼神倏地冷戾,薄唇微啟,冷聲:“知道了。”
垂下視線,安撫地揉了揉春央的腦袋毛,“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的,小神探?”
春央這人不經(jīng)夸,正常人被夸了總會謙虛兩聲,她不會,反而仰著腦袋,用“你很有眼光”的欣慰表情看著你,傻樂,高興完了還不夠,還得自夸一番以總結(jié)陳詞。
死皮賴臉在她面前都稱的上矜持。
聽了秦冬眠的話,她掛彩的臉上又洋洋得意起來,還沒說什么,被護士推進去了。
她抬起胳膊對秦冬眠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回來說。”
秦冬眠笑了笑。
門合上后,他的臉色陰沉下來,把周圍人凍得大氣不敢出,面面相覷。
他眉心絞緊,撥出去幾個電話,正細(xì)細(xì)叮囑,秦崇眠的號碼橫插進來,閃爍不停,猶豫幾秒,還是接起,“爸。”
那邊,秦崇愚嗓門很急,帶著破音,“兒子!你爸我那老同學(xué)聞叔叔,見了央央的照片,有些懷疑央央是他當(dāng)年走失的孩子——”
話說一半,一個穿粉色制服的圓臉小護士匆匆趕來,紅著臉對秦冬眠說,“血液檢查發(fā)現(xiàn)βHCG出現(xiàn)增高,可能懷孕...”
不管是話筒還是面對面?zhèn)鱽淼脑捳Z,信息量都太大,讓秦冬眠徹底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年快樂~~
前幾天感冒發(fā)燒,纏綿病榻,所以隔日更了,從今天起恢復(fù)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