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弈拒絕的同時,岑晚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她一時沖動問出了口,但其實并沒有想好三更半夜,兩個沒有確定關系的孤男寡女能做些什么。
網(wǎng)上沖浪?看電影?喝酒?
哪個都不太實際。
她于是下了車,對虞弈道:“開車注意安全,晚安。”
虞弈最后也還是沒有點燃那根煙,岑晚的身影消失在門禁后,他也發(fā)動汽車駛出了小區(qū)。
沒有人注意到遠處的一輛越野車內,那個亮著微弱紅光的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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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晚最近也開始忙了起來,不再有那么多時間三天兩頭去綾大蹲虞教授。
岑晚每每想給虞弈發(fā)消息的時候,就會不可避免的想起她當時問出口的那句話。
在大白天想起來實在是十分羞恥,岑影后靠在沙發(fā)上,強迫自己投入到劇本里。
許澄最近給她發(fā)了很多劇本,要她自己挑一挑有沒有合適的又合她心意的。
算上今天,這已經(jīng)是她呆在家里看劇本的第三天了。
看了這么久,岑晚真正看中的只有一部文藝片,叫《愚蠢浪漫》。
跟她拿下影后的《東方日晷》在題材上有點像,但前者更強調對理想和現(xiàn)實的選擇,后者則更關注個人情感和私欲的取舍。
她把《愚蠢浪漫》的劇本放到一邊,打開手機看了看許澄發(fā)過來的行程表。
明晚有一個頒獎,跨年晚會過幾天就是第一次聯(lián)排,還有一組畫報要拍,再往后就是一些劇組的試鏡了。
岑晚給朱因打了個電話,讓朱因來接她,自己走回臥室換了身衣服,準備去公司練歌。
岑晚有了個人工作室之后來公司的次數(shù)大大減少,只記得她名義上所屬的公司——M傳媒的大門向來是人丁稀少,不知道今天為什么堵滿了人。
她順口向朱因提了一句,朱因答:“最近不是偶像男團特別火嘛,咱們公司旗下好看的練習生小男孩也不少,最近營銷的很厲害,聽說是公司是準備培養(yǎng)一個男團出來,這大概都是來蹲這些小帥哥的粉絲吧。”
岑晚點點頭,讓朱因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場,準備搭電梯上樓。
誰知道電梯到一層的時候,正好碰見了這群小男生和他們的經(jīng)紀人。
岑晚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在五層的練歌房下了電梯。
小男生們還要繼續(xù)往上,他們的經(jīng)紀人倒是跟了下來。
他們的經(jīng)紀人是個中年男人,公司都叫他大何,岑晚有過一面之緣。
大何低聲道:“岑老師,是這樣,您也知道我手下這男團正在預備著出道呢,出道曲的首支MV我們想拜托您來客串出演,我跟許經(jīng)紀提過了,她說主要看您的意見。”
岑晚出道以來潛心拍戲,不太清楚偶像那塊的運營和營銷方式,但好歹是名義上的同門,岑晚沒有不幫的道理。
她點點頭,要對方屆時提前通知她拍攝時間和地點。
對方向她道謝后急忙上樓去了,岑晚進了自己預約的練歌房,開了開嗓,打開錄音設備,和著伴奏唱了幾遍。
練了一個小時左右,她帶上門,準備去公司七樓的低卡餐廳吃點東西。
她下午還約了一個聲樂老師,想要對方給她提點指導意見。
誰知道她剛坐下,陳之歆也進來了。
陳之歆看她一眼,跟經(jīng)紀人在岑晚旁邊的卡座落座。
岑晚沒有刻意不搭理她的意圖,但也沒有私底下還要跟陳之歆演姐妹情深的打算。
她正在網(wǎng)上找不同的翻唱版本,想找一個自己可以借鑒和參考的風格。
她慢吞吞的吃著盤里的沙拉,下一個要播放的視頻正在加載中,耳機里一片空白。
旁邊陳之歆和經(jīng)紀人的對話適時落入岑晚耳中。
她們在討論明晚的頒獎典禮。
經(jīng)紀人笑著說:“明晚要用的禮服已經(jīng)準備好了,絕對能配得上你拿的獎。”
陳之歆也笑:“這次兩個提名,能拿其中任何一個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知道是不是岑晚的錯覺,她總覺得陳之歆最后一句是對她說的。
她在心里冷笑一聲,兩個提名,一個最佳女演員,一個最受歡迎女演員。
拿了前一個,那就是新科影后;拿了后一個,那就是把岑晚擠了下來。
岑晚聽見她那沾沾自喜的聲音,都忍不住要提前向她道聲恭喜。
等到岑晚快吃完的時候,她把耳機摘下來,又把手機揣進兜里,正準備起身,就聽見陳之歆在打電話,嬌滴滴道:“虞哥?”
岑晚動作一頓。
她這幾天沒跟虞弈聯(lián)系,一方面是不好意思,另一方面是想等下周虞弈生日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她改變了要走的打算,靠回椅背上點開了微博,一邊倒是真想看看陳之歆要搞什么幺蛾子。
陳之歆對聽筒那一端道:“明晚頒獎典禮,結束之后我們公司有個慶功派對,你要不要來呀?”
不知道另一端虞弈回答了什么,陳之歆笑了起來:“那明天見,你加班也不要忘記吃飯呀。”
岑晚無端生出些煩悶,站起來就走了。
還沒走出幾步,手機居然響了起來,她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語氣并不好的“喂”了一聲。
那端的人爽朗的笑了起來:“誰惹我們岑影后生氣了,說來聽聽?”
岑晚不可置信的把手機舉到眼前,又再放回耳邊:“陳啟勛?”
陳啟勛,岑晚高中時期的班長,也算岑晚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