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想起來,一周后,圣誕節(jié)的后一天。
正是虞弈的生日。
吳輕攸昨晚好像還提了一嘴,說學(xué)院里給虞弈辦了活動,問岑晚要不要來。
岑晚昨晚沒有回答。
她嘆一口氣,起身去換衣服,今天要去定下跨年晚會的節(jié)目,朱因和許澄已經(jīng)到她家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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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賓名單確定的同時,節(jié)目名單基本也確定了。
今天來現(xiàn)場,無非是了解一下舞臺構(gòu)成,跟工作人員和其他嘉賓打個照面。
岑晚雖然不是專業(yè)的歌手,水平和專業(yè)的比不了,但都是有接受過系統(tǒng)的聲樂培訓(xùn)的,偶爾還會為電視劇和電影唱個推廣曲、主題曲,上臺唱首歌不算難事。
她近幾年勢頭不如前幾年那樣大,故而節(jié)目順序也是排在了不溫不火的中間部分。
跨年晚會通常要求開麥,對嘉賓的水平還是有一定要求的。
節(jié)目組也沒為難岑晚,給她挑了首今年很火的流行曲,沒有高音和低音,全程都在岑晚本人輕松能唱到的音域之內(nèi)。
這小半年只有綜藝和雜志能拍的岑影后半點脾性都沒磨沒了,只是欣然應(yīng)下。
許澄帶的好幾個藝人今年都應(yīng)邀來了這場跨年晚會,多數(shù)都是半紅不火的小新人,因此許澄特地安排了一桌酒席,請了幾個相關(guān)負責(zé)人,再加上她手下這幾個藝人。
剛開席不久,岑晚的私人手機就響了。
她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不認識的號碼,直接伸手摁掉了。
她對這種場合并不陌生,不多時就端著酒杯起來敬酒。
剛站起來,敬辭都還沒說完,手機又響了。
岑晚心下把這個電話歸類到騷擾電話,繼續(xù)端著假笑乖乖巧巧的敬酒。
這一輪酒敬完,同一個號碼再次撥了進來。
她皺了皺眉頭,視線落在這個歸屬地本地的號碼上,猶豫再三,按下了接聽鍵。
聽筒里傳來一個玩世不恭的年輕男聲:“岑影后,鄙人需要你的幫助。”
用詞聽起來十分恭敬,語氣里倒是聽不出半點求人幫忙的意思。
岑晚向酒桌旁的各位微微欠身,轉(zhuǎn)身離席:“請問你是?”
對面輕笑一聲:“弟弟都不認識了嗎,岑姐姐。”
他只肖說這一句話,岑晚立刻明白了他是誰。
鄒逢明,她的父親岑遷現(xiàn)任妻子的兒子,她名義上的,繼弟。
父母離異后,她選擇跟媽媽,此后幾乎再也沒有跟岑遷見過面,甚至岑遷再婚,她也根本沒有露面。
岑晚越發(fā)皺眉:“我不記得我們見過面,也不覺得我有任何要幫你的義務(wù)。”
對面還是笑嘻嘻的:“你不幫我沒關(guān)系,你的父親,你總歸是要幫的吧。”
岑晚沒有說話,話筒似乎被交到了岑遷手里。
岑遷的聲音比岑晚記憶中更加滄桑而沒有底氣:“晚晚,爸爸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不然也不會來打擾你。”
岑晚猜到多半是因為錢的事情,沉聲道:“我記得您本人和您配偶的薪水都十分可觀吧,聯(lián)系我是什么意思呢?”
岑遷支支吾吾,像是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岑晚心里一沉,突然涌上一種極不好的預(yù)感。
鄒逢明似是急不可耐,一把奪過話筒:“他不說,我來說。我跟他染上了賭,欠了高利貸,八位數(shù),今晚十二點是最后期限。”
岑晚不接話,準便直接掐斷電話。
鄒逢明大概猜到她要掛電話,突然提高了音量,岑晚即使沒把手機放在耳邊,也聽到了他說的話。
那端話音一落,岑晚立刻停下正準備回酒席的腳步,低聲道:“你再說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圣誕夜好夢鴨!
以及 感謝大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