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和大少奶奶給臉色看,因為是徐家人,陳婆子找自己麻煩,是因為她手里短了油水銀子心底不忿。
可一個毫不沾邊的小丫鬟都對自己不待見,這是犯哪門子邪?
春草見二小姐的眉頭微皺,便能明白她心里在想著什么。
湊近徐若瑾的耳邊,春草低聲說著小丫鬟的身份:
“奴婢認得她,她叫連翹,是黃媽媽的侄女,已經(jīng)配了人,就要嫁給老爺身邊的長隨當(dāng)媳婦兒了。”
“怪不得心氣兒這么高,眼睛都快長到后腦勺了。”
徐若瑾倒懶得搭理這樣的人,“去問問,習(xí)課的屋子在何處,我們自己去。”
春草點了頭,小跑著便過去問話。
連翹聽了半晌,揚聲道:“來這么早干什么?三少爺還沒起身呢,王教諭起碼要過半個時辰才能來上課,我可不敢隨意的把外人領(lǐng)進院子,三少爺怪罪起來怎么辦?還是在這兒等等吧。”
春草的臉色很難堪,望向徐若瑾這邊,這么高的聲音,二小姐不可能聽不到。
“那就端茶倒水,我坐在亭子里等。”
徐若瑾不想在習(xí)課之前惹是生非,退讓一步。
連翹走過來道:“二小姐莫怪,奴婢還要為三少爺修剪花草呢,閑不出手來伺候您,您就先忍一忍,等三少爺起了身,奴婢伺候三少爺時,也能為您帶一杯水。”
“還是奴婢去吧,連翹姐姐幫忙指引下,在哪里能取水?”
春草連忙站出來想要圓場,以免鬧出事端,連翹卻很不屑的瞧她一眼,厭惡道:“三少爺?shù)脑鹤幽氖悄芡馊穗S意走動的?你還是在這兒呆著吧!”
春草一臉尷尬晦澀,實在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徐若瑾倒是沒心思生氣,反而笑了。
“你知道我的身份,一不行禮問好,二不端茶伺候,是真覺得即將要嫁人了,府里的主子們伺候不伺候都無所謂了,還是壓根兒就覺得不用待見我,隨意敷衍兩句就行了呢?”
連翹沒尋思徐若瑾會這般與她說話,眼珠子一轉(zhuǎn),尋個借口搪塞道:
“二小姐多心了,奴婢可沒這樣想,只是光顧著為三少爺修剪花草,所以沒顧得上您,還望您別怪罪。”
“我當(dāng)然不怪罪你,也不敢耽誤了你的差事,索性就渴著曬著在太陽底下等,曬暈了我就回院子里去歇著……要不然,過兩天張家的人來了,你替我來見?”
徐若瑾上下打量了連翹幾遍,“我倒覺得你不錯,如此忠心待主,誰都比不得,嫁給個長隨實在可惜了,終歸我嫁人也是需要陪嫁丫鬟的,光有春草一個人不夠,不如我向夫人把你要來伺候我,你覺得夫人會答應(yīng)嗎?”
“什……什么?”連翹一驚,手中的剪子順勢落地。
徐若瑾的笑容收斂,微瞇的眼中露出狠色,“你是真覺得我脾氣好到可以任你呼喝了,是吧?嗯?”
連翹眼中的慌亂隱藏不住,手足無措,不知怎么辦才好。
遠處一個胖墩墩的影子朝這里走來,連翹聽到腳步聲朝那方看去,驚喜乍現(xiàn),跑去殷勤的巴結(jié)著:“三少爺,您這么早便起身了。”
徐子墨隨意的應(yīng)和了下,便看向了徐若瑾,“二姐?你這么早就來了,王教諭還得有小半個時辰才到呢。”
雖然徐子墨比徐若瑾小二歲,不過他的身型卻有徐若瑾兩個大。
倒不是個子高,而是身體寬,肉呼呼的走過來,身上的肥肉都抖三抖。
徐子墨的態(tài)度讓徐若瑾很吃驚!
這還是徐府里第一個與她說話沒有橫眉冷對不屑嘲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