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翌日清晨天還未亮就醒過來。
想到昨晚的那個人,她只冷哼半晌,便打算徹底的把這個人拋開。
如意墜子他也已經(jīng)拿走了,救命的謝意也說了,還有什么可想的?
還是想想今日上課的事才是正理!
春草自當(dāng)不知道昨晚生了這么一件事,只看著二小姐臉色不愉,也不知為什么。
時間不早,她找了一套干凈的衣裳為徐若瑾換好,主動去廚房取了早飯。
陳婆子昨兒受了那么一通驚嚇,今兒不敢有分毫的克扣,但凡是好吃的都端了來。
看到舒心的飯菜,徐若瑾心中的怨懟散去,與春草相視一笑。
雖然沒說半個字,主仆二人的心卻往一起貼的更近。
吃用過早飯之后,徐若瑾便帶著春草前往二弟的院子走去。
徐家算上徐若瑾本人,一共有子女三人。
大哥徐子麟已年過二十,如今在縣衙掛了個閑差,也是靠父親的面子混日子;
三弟徐子墨今年十三歲,比徐若瑾小二歲,只有個童生資格,還是徐老爹拿銀子買來的。
一家子沒一個靠譜拿得出手的人,父親也不過是個九品芝麻官。
張家的老爺子乃是當(dāng)朝五品吏部的要職官員,即便嫁的是他的孫子,那也不該是自家能巴結(jié)得上的。
徐若瑾很是納悶,張家人既然瞧不起徐家,為何還要與自家結(jié)親呢?
難道是被父親抓了什么把柄、不得不從?
可一個在縣城、一個在京都,壓根兒都挨不上啊?
何況張家祖宅在中林縣,連縣太爺都格外敬著張家,自家父親根本輪不上說句話。
這件事怎么想都覺得奇怪,但沒有人會給她答案……
徐若瑾撂下心思不再多想,她即便知道這個答案又能怎樣?
若不想任人驅(qū)使,讓活便活,讓死便死,那就只能自己強大起來。
知識就是力量,好歹先把識字學(xué)會吧?
雖然昨兒看了半晌才現(xiàn)這時代的書本都是繁體字,但也只能憑著記憶把《三字經(jīng)》讀順,真想信手拈來還是要從頭學(xué)起。
進了三弟徐子墨的院子,徐若瑾不由得驚愕起來。
她住的小院之前是雜物院,與三弟的院子完全沒得比了。
花草山石、涼亭水榭雋秀雅致,蜿蜒的小水渠中數(shù)十條錦鯉在悠哉游走,水上漂浮的草葉上有一只小指般大的螞蚱,聽到腳步認生,便蹦到一旁的草叢中不見蹤影。
正屋門口的籠子中養(yǎng)了一只哈巴狗,肥胖短腿兒,好像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見到徐若瑾和春草也不過努力的抬了抬眼皮,哼哧兩聲又繼續(xù)趴著不動。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了,平常心,一定要有平常心。”
徐若瑾嘴上默默的嘀咕著,卻見遠處有個正在為花草澆水的丫鬟,只往這邊掃了一眼便扭過身去,分毫沒有在意她和春草的到來。
這個下馬威讓徐若瑾莫名其妙。
就算自己不受重視,也好歹是府里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