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下,徐若瑾才道:“以前的她是沒有脾氣,因?yàn)橐矝]資格有脾氣,今兒你也瞧見了,連個送飯的婆子都能耀武揚(yáng)威,抬著下巴拿喬擺架子,她脾氣又有誰怕?”
“她?”春草聽的越糊涂,徐若瑾卻堅(jiān)定的點(diǎn)頭:
“對,就是她,那個之前的她,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我們要努力的過好、活好,總不能再那么渾渾噩噩的,吃點(diǎn)兒剩飯剩菜被擠兌兩句也就罷了,如今是要人命了,怎能還沒脾氣?”
春草一頭霧水,“奴婢聽不太明白。”
徐若瑾也沒想再多解釋,問她道:“你還有親人么?”
“沒有了。”春草搖搖頭,“奴婢從小就被賣來賣去的……”
“那以后咱們就同病相憐、同甘共苦吧。”
徐若瑾也沒想立即就能把春草收服,自己連口飯都無法讓人吃飽,拿什么收買人心?
一切都待慢慢看。
兩個人話剛聊完,便聽院門口響起了腳步聲。
春草立即跑出去看,見是夫人身邊的黃媽媽,驚的說話都磕巴起來,“二、二小姐,您快出來,是黃媽媽來了。”
“怎么能讓二小姐來見我,理應(yīng)我去見二小姐。”
黃媽媽雖是笑著這么說,卻仍站在院子里不動彈。
徐若瑾緩緩的往門口走,腦子里也不斷在想著關(guān)于這個人的有關(guān)記憶。
笑面虎,陰險,心狠,壞的流油。
幾個關(guān)鍵詞蹦出,徐若瑾臉上的笑更濃幾分。
所謂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小人身邊的小人就更不能得罪!
“居然是黃媽媽來看我,我真是太高興了,您快屋子里坐。”
“哎呦,還讓二小姐跑出來,我哪擔(dān)待得起。”
黃媽媽笑著上前兩步扶住徐若瑾,仔細(xì)打量了一番,笑著道:
“這兩天我可擔(dān)心壞了,好在如今看二小姐安然無恙,這顆心總算能放在肚子里了。”
“多謝黃媽媽惦念。”
徐若瑾說著便要福身行禮,黃媽媽連忙扶住,心里卻驚訝二小姐居然懂得寒暄客套了?
之前見面,卻是聲如蚊吟,見人便躲的……
“我惦記著您,因您是二小姐,歸根結(jié)底夫人才是最關(guān)心您的,因?yàn)槟撬挠H閨女,這不讓我來探望下二小姐,若是您能走動的話,也去見見夫人?”
黃媽媽的話讓徐若瑾心里“咯噔”一下。
楊氏突然要見自己,應(yīng)該是陳婆子去告狀了吧?
“母親已經(jīng)起來了?”
徐若瑾故作驚詫,黃媽媽微愣,徐若瑾笑的更歡暢,“剛才我就想去見母親,可陳婆子來送早飯,說母親是不起早的,而且最近很忙,讓我別去打擾添亂,還說母親不愿見我……其實(shí)我知道,母親是最疼我的!黃媽媽您等等,我去凈下手換件干凈衣裳。”
徐若瑾不顧黃媽媽臉上一閃而過的厲色,看著春草道:“快扶我進(jìn)去,把那套青色的小襖換上。”
春草連忙應(yīng)下,扶著徐若瑾便進(jìn)了屋。
黃媽媽的笑容直至徐若瑾進(jìn)屋后才落下。
沒想到陳婆子膽子居然大到了為夫人做主的地步?
看來這些人是該敲打敲打了,她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任,真出了事,第一個問罪的便是自己。
不過……二小姐的變化也著實(shí)驚人。
難道掉水里一次能換了性子變個人?
怎么叫人不敢認(rèn)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