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珂走出門,冷風一吹,腦中的火壓下來,現(xiàn)在去找云貴妃肯定是會打草驚蛇,他最不喜歡的便是做沒把握的事情,身后的貼身太監(jiān)跟上來::“陛下,現(xiàn)在去哪兒?”
“回養(yǎng)心殿!”趙玄珂決定回去想想如何從長計議:“去將德妃召到殿中來。”德妃的父親掌握兵部,這個關(guān)口還需得好生的用起來。
云貴妃那邊已經(jīng)得了消息:“瞧瞧,要不是我早就得了消息,這會兒還被他誆騙了去,他果然偏愛的就是德妃那小蹄子。”
嬤嬤上前勸道:“娘娘,現(xiàn)在陛下偏向誰已然不重要了,要是他真的將相爺手中的權(quán)給要了過去,那咱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二皇子的帝位……”
“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兒登上帝位。”云貴妃說著將嬤嬤招上前來,低聲說了幾句,嬤嬤點點頭,轉(zhuǎn)身消失在夜里。
南星正在院里看書,燭光一閃,云蒼松進來:“殿下這時候還沒有睡?”
“先生星夜前來可有什么事?”南星將書卷一擱,遞上一盞茶:“喝茶嗎?”
“不喝茶,喝酒。”云蒼松從袖袋里邊拿出一個小酒壺:“你喝嗎?”
南星擺擺手,拿起手邊的茶。云蒼松也沒勉強,就著酒壺開始喝酒,一口酒下了肚:“多年所盼的事,就要走到盡頭了,能同我一起享受勝利果實的居然是你這樣一個孩子。”
“我以為你不太喜歡我。”上輩子就是這樣,教授知識的同時,時不時帶著厭憎的眼神。
“確實不太喜歡。”云蒼松坦白的說道:“誰讓你是那個人的兒子。你的存在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的失敗。”
南星聳聳肩:“確實挺失敗的。”
云蒼松沒想到他這么直接:“那都是拜你那位父皇所賜!”
南星說著站起身來:“你們倆誰沒有錯嗎?從最開始,你明明知曉趙玄珂對你的妻子懷有他意,你仍舊因為財帛將他留在自己家中。你沒想到的是,他除了有錢,還有勢,所以最后他帶走了你的妻子還有她腹中你的孩子。又接著你發(fā)現(xiàn)你后悔了,可是怎么辦呢,你靠近不了他了,最壞的結(jié)果還發(fā)生了,趙玄珂新鮮感過去之后,你的妻子兒子就變成了在戰(zhàn)場上鼓舞士氣的一顆棄子,多可笑,多諷刺。最諷刺的是,你現(xiàn)在居然心心念念覺得你是在為她報仇,你可能不知曉,我母后生前最恨的人便是你!”這些話上輩子他就想說,卻一直沒有說出口,這輩子說出來只覺得痛快至極:“不得不說,母后真是空有美貌,看男人的眼光真是差到不行。”
云蒼松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勉強辯駁道:“你知曉什么?當時的情況,趙玄珂仗勢欺人,我能有什么辦法,是他逼我的!”
南星從抽屜里邊拿出一小本手札:“這是母后留給我的,你不妨看看。不過孰是孰非都不重要了,那是你們的人生,從來都與我無關(guān)。”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現(xiàn)在他要想的該是怎么樣去苴西了,愣神中他聽見外邊傳來腳步聲,轉(zhuǎn)頭對云蒼松說道:“你趕緊走吧,有人來了。”
云蒼松正拿著那本札記掙扎,聽了他的話迅速消失在黑夜里,他才出了門,書房門就被推開,趙林越像頭小牛犢一般沖進來,還未到跟前就看到南星皺著的眉頭,局促的站在那里,吶吶的喊道:“四哥……”
南星半點沒留情面:“規(guī)矩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橫沖直撞的像什么樣子?”
趙林越連忙端正的站好:“四哥我錯了,我只是有些急。”
南星講桌上的茶盞收了收:“什么事這么匆忙?”
趙林越偷覷了他的臉色,看著已經(jīng)沒那么嚴肅了,這才坐過去:“四哥,剛剛我母妃突然來找我了。她告訴我……”
南星最是不喜歡他這么吞吞吐吐的樣子,又開始要訓(xùn)人,趙林越連忙說道:“她同我說,很快她就能讓我登上儲君的位置。你說她時不時做了什么事情?”他說完話又立刻想到:“她肯定是做了什么。可是她現(xiàn)在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昭儀,萬一露了馬腳……四哥,你說我該怎么辦?”
南星心里邊冷嗤了一聲,還以為從冷宮出來能長些記性,沒想到還這么沉不住氣。面上卻還得裝出沉穩(wěn)的樣子安慰小可憐:“你母妃不是沒心眼的,她就算做了什么,也能將自己身后的尾巴藏好。你覺得你外祖父垮了她手里就真的沒人手了。她既然能從冷宮出來就肯定還有能人相幫。”好在云蒼松他們當初首先接觸的是柔昭儀,要是先選了這個傻孩子估計早就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