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連一路從宮中趕出,半點也沒想到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索性趕到驛館準備問問黨姜,他一路飛檐走壁,還沒靠近院子就聽到里邊的談話聲:“將軍宮里邊傳的消息,咱們的死間已經(jīng)將那個消息傳給那個公主了。您在不經(jīng)意間將消息傳給陛下,現(xiàn)在又讓人投給了公主,這個秦翰連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上次開戰(zhàn)我就看出這位將軍不簡單,要是真的任由其壯大,等到老皇帝什么時候不高興了,我族哪有能抵抗的人,不若早早地將這人除掉,方才有喘息之地。”黨姜的聲音傳來:“不過這位公主顯然不是良配,哪配得上大王,就看她什么時候動手了,咱們再黃雀在后。”說著他都不禁笑起來:“中原人老覺得自己聰明過人,想不到有朝一日也輪到我來算計他們。”
兩人在房中笑起來,秦翰連踏瓦飛走,老匹夫!沒想到黨姜竟然是這樣的人。
半夜里黨姜喝酒歸來,還沒摸進屋子,就被痛揍一頓,門牙都打掉了兩顆,不止如此,身上所有值錢的物件全都被搶走了。
第二日天還沒亮頂著傷口入宮見了皇上,求著給他做主。趙玄珂本來溫香軟玉在懷,瞌睡正濃,宮人也不敢催促,這位將軍在外邊小殿里邊做了兩個多時辰才見著陛下。
一大清早就見到了這張血肉模糊的臉,趙玄珂覺得自己受到了驚嚇,輕撫了胸口退后兩步:“貴使這是怎么了?”
“唔……昨晚……有棱打我。”黨姜一說話扯到嘴角的傷口,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
趙玄珂覺得更加辣眼睛了,招來旁邊侍衛(wèi):“負責(zé)驛館安防的是誰的人?”
“國宴之前都是巡防營的人,國宴之后其余小國的人都已離京,只余下項族的使者,故而這幾日都是由京兆尹派人防護。”
“那就讓京兆尹的人查,務(wù)必給黨將軍一個交代。”趙玄珂看著他那張臉都覺得眼睛疼,自然不想多留,黨姜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就發(fā)現(xiàn)苦等兩個多時辰的陛下又不見了。
京兆尹徐飛最近真是頭大如斗,先前的案子把公主和秦將軍得罪了,現(xiàn)在不過是安防事宜,又害得別國來使受了傷,心底傷痛真是無以言表,指向讓娘子明早上香的時候多給他燒上兩柱也算是轉(zhuǎn)轉(zhuǎn)運。
“將軍可能提供什么線索?”徐飛上前詢問黨姜。黨姜被打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就是秦翰連,后邊一想又覺得不對勁,秦翰連又不知道他擺了他一道,況且他看起來也不像缺錢的人,哎喲我的純金小飛象,哪個王八蛋給我偷走了,足金的很貴啊。
黨姜努力回想還有什么細節(jié),徐飛按照他的描述繪出了一個五大三粗的飛天大盜,京城滿城戒嚴尋找那個膽大包天的匪徒,秦翰連一家施施然的坐上馬車去往西山之上,美好的家人旅行就要開始了。
“怎么在這里停下了?”才到京郊的亭子,前行隊伍就停下來,貞娘掀開簾子問道。
“一會兒還有一個朋友。”
還有朋友?貞娘皺皺眉想不起京中還有哪位相交好友值得秦翰連等待,正在發(fā)愣的時候,后邊傳來馬蹄聲,一輛青色馬車匆忙駛來,掀開簾子,思玥激動得大聲吼道:“南星哥哥!”
貞娘連忙捂住她的嘴,擔(dān)心的朝四周看去,南星下了馬車走進貞娘和思玥的車廂:“夫人不必這么緊張的,宮內(nèi)都是打點好的,沒人發(fā)現(xiàn)我跑出來。”
貞娘松開手,皺著眉:“還是要小心一些,萬一……”
秦翰連上前拍拍她的肩:“沒關(guān)系的,孩子好不容易出來,就好好的玩兒上一天。”一家人向著西山行車,城門邊遠遠露出一個身影,那是云閬。
思玥笑得很開心啊,今后希望她一直這么高高興興的長大就好了。
“云學(xué)士您怎么在這兒?”云閬聽見聲音轉(zhuǎn)頭看,真是想瞌睡遇見枕頭,這位可不就是云貴妃在外埋的暗線嗎?借他的口將消息透露出去,最是合適不過了。
云閬滿面的愁容:“剛才在城門口想去踏青,遇上了秦翰連,那個愣頭青,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