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可憐的老夫子拼命地眨巴著眼,聽著眼前這小家伙說的話,依稀覺得當(dāng)時不是凌天口中說的這樣,起碼不完全是,隱約覺得這小家伙在斷章取義,混倄黑白,;但若是非要說出哪里不對,卻有一時說不出來。
看著正理直氣壯、字正辭嚴(yán)、侃侃而談的凌天,老夫子似乎覺得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起來:眼前的小家伙,明明是他自己無理取鬧,無故打人,偏偏能說的情真意切,竟然好像委屈無比這歪曲事實的能力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了,竟然將完全是他的不是的一件事,說得有理有據(jù),有條有理,絲絲入扣,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老夫子深深一嘆:面前正在說話的這個好像成了精的老狐貍一樣的家伙,當(dāng)真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這這也太扯了吧
眾人不約而同,轉(zhuǎn)頭看向秦大先生臉上均是一片詢問之色。秦大先生咳了兩聲,望了凌天一眼,低沉著聲音道:“當(dāng)時確曾聽到凌真少爺如此罵出口來,不過小小孩童,激怒交加之下,脫口而出,也非咳咳咳”
眾人目瞪口呆,均是一臉黑線
在這個時代,最重長幼尊卑,若是凌真當(dāng)真如此說了,那么打他這一頓倒是一點也不過分無論他是以一個伴讀書童的身份,還是凌天堂哥的身份,說出這句話都是大大的不應(yīng)該凌空雖是凌戰(zhàn)的義子,但這身份再尊貴,也是凌家給的,說到底,凌空父子也只是一個高級的下人而已如此辱罵主人的兒子,恐怕便是打死也不過分
凌空臉色一變,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凌空教子無方,請義父責(zé)罰”心中恨極,卻又無可奈何。兒子確是如此說了,還有人證在此,自己還能夠說什么看向凌天,心中暗暗盤算,對這個小小孩子慎密的心思必須重新估計想不到凌戰(zhàn)與凌嘯一對愣頭青,竟然有這么一個心機(jī)深沉慎密的后人
陰沉著臉,凌戰(zhàn)道:“罷了。你且起來。”說實話,凌老爺子一聽到凌真曾經(jīng)罵出那句話來,還未分清真假便已經(jīng)勃然大怒。凌天是誰那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的親生兒子單單看相貌,一家人便是一個模子里筑出來的一般。竟然有人敢罵自己的孫子作“小雜種”凌老爺子在這一刻甚至覺得凌天打得他太輕了。
凌天心中大樂目前凌真不在這里,那還不是自己說什么便是什么何況自己說的本就是事實,只是這事實略有出入而已。對自己如何欺負(fù)凌真,引導(dǎo)他罵出那句話來自己當(dāng)然一字未提,只是將著重點放在了凌真罵出口的那幾個字上。
而秦大先生姓情古板,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也不會隱瞞事實,更不會與自己爭辯其中的細(xì)節(jié),更何況,一旦秦大先生說出具體的事情經(jīng)過,一味指責(zé)凌天的過錯的話,還很難預(yù)料凌老爺子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畢竟,自己才是老爺子的親孫子而凌真,只不過是老爺子義子的兒子而已。孰輕孰重,凌天相信秦大先生再傻也能夠分辨的出來。
若是萬一秦大先生說了出來,那么有凌空罵出的那句話墊底,縱然是懲罰自己也不會懲罰的太重,反而會在老爺子心中留下一個挑撥是非的壞印象一旦這個印象形成,那么秦大先生在整個王國便完了,勢必會聲名掃地。而且會得罪凌家這一個龐然大物凌天料準(zhǔn)了秦大先生的心思,果然,這老先生的反映與自己猜測的一般無二
而凌天最妙的一招,便是一開口便承認(rèn)了自己的錯誤,承認(rèn)自己在一開始確實有錯,還將自己的心理分析了出來。凌老爺子等人自然一想便會體諒:一個五年來無拘無束的孩子,突然給他找上一大堆師傅,變得極度不自由,當(dāng)然會不高興。恐怕一個大人也不會很容易便接受了。
凌天這也是給他們傳遞出這樣的一個信息:如此之重的課程安排,對自己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確實是重了一些。這一點,卻是說給奶奶和母親聽得。自己的爺爺和父親,那是兩個榆木腦袋,凌天并沒有指望他倆能夠聽懂。對他倆的指望,凌天只希望他倆能夠聽出來凌真確實罵了自己,而且罵的非常難聽,就足夠了。
一家人面面相覷,均不知道如何是好。
凌老夫人輕輕咳了兩聲,道:“凌空啊,你先去看看小真,傷得怎么樣了好好照顧與他。那郎中到現(xiàn)在也沒個信來,當(dāng)真令老身心焦啊。”這便是變相的趕人了。意思便是:剩下的便是我家的事情了,你就別跟著摻和了。
凌空眼中恨意一閃,低頭恭謹(jǐn)?shù)牡溃骸笆呛焊嫱恕=裨蛔屘焐贍斒芰宋夯厝セ厝ヒ欢ê煤媒逃?xùn)那小子。”
凌老夫人一片雍容的道:“算了,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一會我讓管家送點上好的補(bǔ)身體的燕窩人參過去,你在外邊這么多年,也不容易,好好的休息休息,補(bǔ)補(bǔ)身子。”這話說得有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那意思便是這件事就這么算了,我孫子打了你兒子,也就這么著了吧。
凌空當(dāng)然聽得出來,連聲道謝,告退而去。
秦大先生當(dāng)然也是聰明人,知道現(xiàn)在自己再留在這里十分的不合適了,施禮道:“老公爺、老夫人,大將軍,老朽覺得有些倦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