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烈德上校的話還沒說完,腳下的這艘舷號為g102號的驅(qū)逐艦又一次顫動了一下,而且整個船體都開始略微向右側(cè)傾斜了起來。
兩名士兵立刻端起了槍向機艙跑去,沒有說話的兩名英官也抽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急三火四的跟了上去,而站在甲板上的梅烈德上校一言不發(fā),扶著略微抖動的欄桿,看著不遠處的凱瑟琳號戰(zhàn)列艦開始緩緩的下沉。
“你們是什么人這里不允許英國人進入我們還沒有向你們移交軍艦”他的身后,傳來了一句急促的德語。
“讓開不然我們就開火了”一名英官大聲的喊道。
“呯”槍聲響了起來。
遠處,也開始傳來槍響,整個沉默的如同死亡的德國公海艦隊似乎又活了過來。德國人依靠地形反擊,使用他們沒有被沒收的軍官才能佩戴的手槍,靠著那有限的幾發(fā)子彈阻止英國人進入船艙。
很快,德國公海艦隊旗艦腓特烈大帝號戰(zhàn)列艦沉沒,海面上泛起巨大的漩渦,吞噬了整個鋼鐵巨獸,那面德國公海艦隊指揮旗,倔強的飄揚到了最后。
隨后,凱瑟琳號同樣消失在了海面上,整個海面上一片混亂,德國艦隊的戰(zhàn)艦一艘接著一艘下沉,英國人措手不及,慌忙的開始搶奪剩下的軍艦。
大約47艘德艦,包括幾乎全部的戰(zhàn)列艦沉入了海底,七十多艘德國公海艦隊的戰(zhàn)艦英國人只搶救出了23艘。
梅烈德上校靠在g102號驅(qū)逐艦的舷欄桿上抽著煙,看著海面上東倒西歪的剩下的德國戰(zhàn)艦。因為搶救及時,這艘驅(qū)逐艦最終沒有沉入海底,士兵打死了四個德官,及時的關(guān)閉了通海閥,不過這艘軍艦已經(jīng)傾斜了四十五度,看上去就像在沉沒的邊緣。
在一艘英國的駁船上,德國剩下的海軍軍官被關(guān)押在了一起,他們被沒收了象征身份的配槍還有佩劍,一半人甚至還帶著手銬,不過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勝利的微笑,他們成功了,德國的公海艦隊沒有落入英國人和法國人的手里。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回到了德國,大家歡欣鼓舞,第一時間,德國的外交家們就運作了起來,他們想盡辦法,要讓這些做出了驚人舉動的德國英雄們回家。
就在這個震驚世界的代號為“彩虹行動”的沉船計劃實施的時候,阿卡多正在用他那嶄新的打字機打一份報告書,他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現(xiàn)在103團和105團的每一名士兵都可以從容的面對毒氣攻擊了。
隨著公海艦隊的灰飛煙滅,德國的陸軍已經(jīng)被壓縮到了92萬人,而且大部分士兵已經(jīng)失去了他們的重型武器,無數(shù)大炮還有機槍被集中銷毀,德軍高層已經(jīng)處于崩潰的邊緣了。相比較而言,新組建的駐扎在漢堡的103團還有105團還保持著戰(zhàn)斗力,并且維持著日常作戰(zhàn)訓(xùn)練。
隨著局勢的進一步失控,105團奉命趕往魯爾地區(qū),平息那里越來越多的騷亂。
105團的團長克魯澤臨走前來到了阿卡多的辦公室,坐在了阿卡多辦公桌的對面,敲起了二郎腿,隨手把白手套丟在了茶幾上,他看了看阿卡多的新打字機,然后才開口說道:“我們下午就要出發(fā),趕往魯爾地區(qū),弗雷德里希埃伯特總統(tǒng)發(fā)現(xiàn)那些已經(jīng)零碎的舊陸軍無法完成維持治安的任務(wù),所以命令司令部調(diào)撥新組建的國防軍了。亂子越來越多了。”
“人們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這么亂七八糟的鬧哄下去,只會拖自己人的后腿。只有良好的秩序才能讓德國重新站起來。”阿卡多一邊打字一邊說道。
他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對面的克魯澤也不以為意。他知道桌子那邊坐著的阿卡多少尉有很淵博的學(xué)識,對德國的政治和軍事都了如指掌,和這名少尉聊天的時候他受益匪淺,所以他并沒有因為阿卡多軍銜低微就輕視他。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當(dāng)過將軍,阿卡多。”克魯澤笑著說道:“我寫信推薦你了,估計這幾天信就會到柏林。祝你好運。”
阿卡多停止了打字,抬起頭有些吃驚的盯著克魯澤:“我才剛剛升任少尉一年,你就算推薦我,也會因為我資歷不夠被擱置的。”
“就像你說的,為了德國的將來,我總要試試才好。”克魯澤哈哈大笑起來。
105團的團長克魯澤帶著他的團走了,他真的寫信給柏林的新陸軍指揮部褒獎了阿卡多的工作,并且臨走時還把自己的一柄舊普魯士佩劍送給了阿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