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臨來之前,郎隊長專門給我們這些軍官做過一周的培訓,其中有一條紀律就是不許和您打賭,否則上軍事法庭……”小上尉把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般,堅決不同意和洪濤打賭,而且有非常合理的解釋。
“傷你最深的,就是你最親近的人!記住這句話吧,它就是真理!”洪濤此時臉上的表情更精彩,三角眼都快立起來了。朗崖這輩子要是敢踏上大宋土地一步,自己就打算讓他有來無回。沒這么琢磨人的,知道就知道吧,還四處傳播,還超過了五百次,罪大惡極啊!
洪濤猜的一點都不錯,帶隊回來指揮作戰(zhàn)的果然是泊蛟。剛剛離去沒半個小時的敵軍很快又跑回來了,跑得任性無比、跑得一往無前,沿著運河西岸向遼闊的北方呼嘯而去,跟在他們身后的是一千多名帝國陸軍輕騎兵。二百多人一起開槍的場面這些人昨天晚上就見過了,但上千人一起開槍的場面,他們剛剛才看到,然后就再也提不起反抗的念頭,有多遠跑多遠吧。
“陛下,您沒事吧?”最先回到船隊旁邊的是孔沛,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這一宿往返奔波累的,還是和誰吵架了。
“如果您看著我沒事兒,那就是真沒事兒,你和泊蛟吵架了?”洪濤正在吃早飯,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示意孔沛坐下說。
“他在屠殺您的子民!我勸不住他,他是正職,我是副職。”孔沛人坐下了,但沒去碰那些食物,直接向洪濤開始告狀。
“我連副職都沒有!這是你們帝國內部自己的事情,就算我想管也管不了。你看看,戰(zhàn)斗都已經打成這樣了,總不能我騎著馬滿戰(zhàn)場去找他吧?萬一有流彈把我打死,我兒子還不和你玩命!別操那些沒用的心了,他們也該死,不光這些人該死,大名府的人我也不會放過,不讓他們知道知道啥叫怕,以后還得死更多的人。趕緊吃飯,今天我們還得忙呢,說不定午飯都吃不上熱乎的了。”
洪濤沒有去譴責泊蛟的行為,他做的沒錯,對付敵人就不該心慈手軟,不管對方是因為什么目的,只要是敵人,那就別想好受。至于說這些人是不是自己的百姓,是不是該網開一面,洪濤覺得這個問題要客觀理智的分析。不是說同宗同族就一定是自己人,有時候最可恨、最傷人的就是同族同族。剛才不是說了嘛,傷你最深的往往是自己人。
泊蛟確實狠毒,他在北邊根本就沒留隊伍,而是把部隊全都帶到了敵人的南邊,然后像趕鴨子一樣沿著運河往北趕,一千多騎兵充當那個趕鴨子的人。潰散狀態(tài)下的步兵,除了跑死和跪地投降之外,永遠也別想逃出騎兵的追趕,前面又不設阻擊兵力,這就是想把人全部殺光的節(jié)奏,根本沒打算要俘虜,不是打死就是累死。
“姑丈,您就不該下令結束追擊。這些人當了俘虜,不光得吃光我們的糧食,還得耗光我們的精力,分分鐘得防備著他們逃跑。他們不像預備營里的人,那些人都是因為沒吃沒喝才出來搶劫殺人的。這些人是吃飽了喝足了有組織的出來殺人越貨,都是慣犯,但凡有機會他們還得這么干。”如果不是洪濤讓岸邊的陸戰(zhàn)炮連續(xù)放空炮,這場追逐戰(zhàn)一直得持續(xù)到中午去。當泊蛟滿頭大汗、一身泥土的跑回來之后,還在埋怨自己的姑丈心太軟。照他的意思就該一直沿著運河把這些人掃光,連俘虜都別抓。
“讓他們跑吧,我們這么厲害,總得有人去幫著傳播才好。這些人被嚇破膽了,走到哪兒就得替咱們宣講宣講,而且還得添油加醋的講,否則豈不顯得他們太沒用了。我叫你回來不是攔著你除暴安良的,而是要給你一個更艱巨的任務。這些人肯定是從大名府來的,罪魁禍首都在哪兒呢。趁著他們還沒時間跑路,你帶著陸軍再辛苦一次,去把他們全都抓來。我把我的衛(wèi)隊交給你,不開城門就用大炮炸開,誰干反抗就地解決,罵一句都不能原諒。別心疼我的百姓,他們現在還不是我的,你去幫我甄別甄別,真心不打算和大宋朝廷作對的人,才能活下去,其余的就當從來沒存在過。”洪濤不光沒阻止泊蛟的屠殺行為,還給他又提供了一個更大的殺戮場,大名府!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