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
黎明前。
安如初坐在渡口的踏板上。
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頭發(fā)全部卷進了帽子里。
軍靴。
皮褲。
白襯衣。
扣子扣得一顆不剩。
領(lǐng)口整潔。
一身精精神神。
這才是她的風格。
雷厲風行,干練精神。
她扯著冷冷的饅頭,往嘴里塞。
的。
她是米雅梅撿來的孩子嗎?
不是要把她丟進野外訓練營,拿去喂豺狼虎豹。
就是往她的酒里下藥。
而且還是c藥。
現(xiàn)在好了。
寶貴的第一次,就這么交待出去了。
這米雅梅啊,估計不是她的親媽。
就算是親媽。
也是坑娃專業(yè)戶。
安如初想到那個時域霆,簡直咬牙切齒。
還以為是她給他下的藥,是她想爬上他的床呢?
要是真的嫁進時家。
天天看著時域霆那張冰山臉。
還要被他想上就上。
呃!
她打了個冷顫。
那簡直是生不如死啊。
而且夏小唯很快就要嫁給時震軒了。
時震軒和時域霆,可是兄弟啊。
呃!
安如初不敢想象。
她看了看海灣遠處。
明明就要天亮了。
可遠處卷著駭浪,一層一層的翻涌。
像要把這個港口吞噬。
不是說,今天前去z國的貨艇,會準時來嗎?
她把從夏小唯那里搶來的錢,都用來付船費了。
要是船不來。
她就真的只能被抓回去了。
最后,貨艇晚了三個小時,抵達渡口。
安如初看著甲板上的人,朝她揮著接頭的手勢。
她欣喜若狂。
終于可以離開京城了。
-
艇上。
哪有什么貨物。
艙里站著的,是兩排身著軍裝的列兵。
一個個手里舉著槍。
時域霆坐在正上方。
輕抿薄唇。
刀削的面容上寫滿了肅殺。
“上將,果然如您所料。”林副官說,“晚了三個小時,安小姐依然還在港口。”
“等不到貨艇,她不會罷休。”時域霆揚了揚唇角,冷笑道,“看來,她是真的想逃。”
安如初上了艇。
剛一進船艙,就知道是上當了。
兩排的列兵。
一個個手里都有槍。
時域霆就坐在正上方。
側(cè)著身子。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手里擦著手槍的槍膛。
明明是側(cè)顏沉靜。
卻威懾得讓人不寒而栗。
她想。
逃,是逃不掉了。
“時域霆,你不是不想娶我嗎?”安如初倒是埋怨上了,“你攔我去路,到底幾個意思?”
“現(xiàn)在。”時域霆將槍放在桌上,壞笑著望向她,“我想娶了。”
他起了身,從兩排列兵中間走過去。
溫柔地扶起安如初的下巴。
“況且,我不是跟你說過。”他笑得有些妖孽,“做了我的女人,要乖嗎?”
這妖孽中,又帶著一陣痞味。
又說。
“你跑了,我想上你的時候,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