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他的命門他的軟肋,像母親之于父親一樣的存在。
可惜此時的他還不懂,所以聽到她堅韌決絕的一句“分手”,他怒極攻心,把她一個人丟在了樹林里。
分手就分手?
江一言,你騙誰。
你若真割舍得下她,又是為了什么忍受著錐心之痛。
你的驕傲和自尊有多值錢。
你把她害死了。
你知道嗎。
“阿笙……”他握著她的手,整個人都在微不可察地顫抖,語氣卻輕柔得怕驚了誰似的,“不分手,我們不分手,我?guī)慊丶摇N医o你最好的最隆重的,我給你所有你想要的。”他將額頭貼在她冰涼的手背上,啞聲說,“你知道嗎,這里的一切將來都會寫著你的名字。河水會更清澈,叢林會更茂密,草原會更遼闊……你不是喜歡大自然嗎?你醒來,你醒來我?guī)闳タ础!?
“別怪我了,別和我慪氣了好不好,醒醒……”
bijan在他身后,眉頭輕蹙。
聽不明白他的語言,只能安靜地等他說完,才問:“你去追她,沒有找到她嗎?怎么她剛才一個人在林子里?”
男人背影一僵,輪廓一寸寸繃緊。
bijan看著他肩膀上開裂的傷口,嘆息道:“幸好你不在,不然以你的傷勢也沒辦法抱著她離開——她膝蓋受傷了跑不遠,你們兩個可能都會出事。”
江一言聞聲,瞳孔驟然一縮。
腦海里被灌入了某種詭厲的念頭,一瞬間掀起的狂瀾震懾著他,讓他幾乎招架不住。
他抬手去撫她的裙子,摸她的膝蓋,竟宛如耄耋之年的老翁,手哆嗦得厲害。
【我說,讓你,滾。】
是誰的聲音輕輕淺淺,眼神眷戀。
江一言再想起那一幕,忽然覺得違和。
是了,她明明前一秒還揪著他的衣襟流淚,絕望難過得像撐不下去終于要低頭了一樣。
江一言那時也覺得自己贏了,他看到她眉眼間的心碎悲傷就知道,他終于把她逼到了死胡同里,她還是舍不得他,“分手”二字,她是無論如何說不出來的。
下一秒她卻冷著臉說,分手,滾。
那一秒鐘之間,她在想什么。
她或許什么都沒想。
她只是料定了他會氣急而走,她只是,推演到了他的狠心絕情,甚至,加以利用。
誰說他的阿笙沒有心機,她分明就那么聰慧那么機敏。
卻又傻到讓人痛徹心扉。
當一切都按照她想象的樣子發(fā)展開來時,她又在想什么。
是欣慰嗎,是得意嗎。
不,江一言只感覺到徹骨的冰涼。
對自己的責備和懊惱忽然就加深成了恨。
他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巴掌。
你為什么要逼她。
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寵著愛著你憑什么試圖折煞她的驕傲。
你憑什么。
可話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