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養(yǎng)蠱婆
我老家晉平位于十萬大山的門戶,湘西交界處,是少數民族聚集之地,那里有很多關于鬼神巫蠱的傳說,什么蠱毒啦、落花洞女和山魈野怪什么的,流傳甚廣,幾乎每一個老人家都能夠說出一肚子的故事來。
其中傳得最廣的,就是生苗寨子里,能夠養(yǎng)蠱祛疫的神婆。
當然,神婆是神婆,養(yǎng)蠱婆是養(yǎng)蠱婆,傳說中的養(yǎng)蠱婆是用很多蛇蟲鼠蟻等大家為之恐懼和憎惡的東西,煉制之后,用來害人的家伙。
老人的口中,這蠱毒的傳言神乎其神,不過在我看來,用來當成毒藥,或許有點根據,但迷惑人的心志,實在有些吹噓。
那些都是傳說,我在外多年,見識多了,也就越發(fā)不相信。
不相信歸不相信,此時此刻蹲在這里,到處都是蠕動的長蛇,我也沒有多余的辦法。
我不想死。
那個五大三粗的女人走了之后,旁邊的那個年輕人瞧見我沒有吃粥,問我怎么回事,我沒有跟他說粥里有蟲,就說不餓,他立刻興奮起來,說要不然給他吧。
我有些猶豫,不過在對方再三的催促下,還是遞給了他。
年輕人接過碗,三兩口就把這粥給吞進了肚子里,而且還意猶未盡地用舌頭將整個碗舔得干干凈凈,這才還給了我。
我有點惡心。
按理說,一個出身富貴家庭的人,就算是因為饑餓,也絕對不至于如此。
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變得如此沒有自尊呢
我想到了吸毒。
吸毒的人,別說自尊,就連性命都幾乎不在乎,完全就是茍且于世,滿腦子的心思,就是抽一口。
那情形跟現在很相似。
難道,這粥里面的蟲子,就是導致他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么
接下來的兩天,我依舊一口稀粥都沒有吃,全部都交給了那個年輕人,他對于我的這種照顧,簡直就是感激涕零,說如果以后有機會,出去找他劉兵,他帶我去澳門最好的米其林餐廳吃大餐,龍蝦鮑魚隨便點。
說著說著,我肚子咕咕叫,而精神極度萎靡的他又睡了過去。
我三天沒吃沒喝,其實也到達了崩潰的邊緣,好幾次,我都把手伸向了那飯碗的邊緣,然而想起里面翻滾蠕動的蟲子,卻又止住了那不斷彌漫的心思。
反正都是死,我寧愿餓死,也不愿死渾身長蟲而死。
然而人被逼急了,終究還是會發(fā)瘋的,我前兩天瞧見那木柵欄和墻上的長蛇還膽戰(zhàn)心驚,然而當餓得慌了的時候,看什么都有一種不自覺吞咽口水的欲望,就再也不覺得可怕了。
夜里的時候,我終于動手了,饑渴交加的我將一條手腕粗的長蛇給一把拽了下來,隨手用石頭將這蛇頭砸得稀爛。
簡單的幾個動作,在我的腦海里已經模擬了上百回。
饑餓的力量簡直強大,使人瘋狂。
將這蛇給弄死之后,我都顧不得腥臊,直接將稀爛的傷口往嘴巴里面放,使勁兒吸了一口冷冷的蛇血,當那血腥味充斥彌漫在我的鼻子尖的時候,幾乎快要癱軟的我終于緩過了勁兒來。
在之后,我生吞活嚼,將這條蛇給吃了大半,然后把剩余的藏在了發(fā)霉的稻草堆下面。
因為在深夜,大家都在昏睡,所以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我這里的情況。
地窖里昏天黑地,根本不知道時間,只能夠憑著送飯的次數來推算,大概第三天的時候,又來了新人,是個四肢粗壯的男人,給幾個人倒拖著進了來。
跟我死狗一般的模樣不同,那人進來的時候,大吵大鬧,將整個地窖都給鬧翻了。
拖他進來的有好幾個人,我瞧見了那個尖嘴女人和平日里給我們送飯的中年啞巴,還有另外兩個,都是女的,而且長得普遍都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