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摸可不打緊,所及之處滑膩綿軟,竟然堪比他早上所食的羊脂凝乳,指頭陷入竟然如被吸附一般
姜秀潤也被太子此舉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位一向嚴謹?shù)奶樱谷徽f摸臉便摸臉。
可是沒等她躲避,鳳離梧已經(jīng)收手,且眉頭緊皺,活似他才是被冒犯的那一個。
這還不算,他竟然滿嘴嫌棄道“身為男子,當經(jīng)歷風霜洗禮,你以后當多多騎馬射箭,強身健體,這皮膚被風吹得粗糲些,才會有男子氣概”
姜秀潤微微張嘴,有些咬不準是誰被白白吃了豆腐。
可是既然在太子的屋檐下,便發(fā)作不得,還得誠懇表示受教,鞠禮謝過太子的指點。
她心內(nèi)的腹誹不已,卻一臉恭謹?shù)赝瞬匠鋈ァ?
只是在她轉身時不曾留意,那太子摸過她臉頰的手指來回的磋磨了幾下,似乎在回味著些什么
姜秀潤對秦詔說很忙的話,倒也不算撒謊,這些日子她久久未曾出府,加之府宅命案,許多人傳言這公子小姜也許已經(jīng)死了,再不然便是被囚禁了起來,總之,他應該是得罪了惹不得之人。
所以當半個月后臨近冬狩時,她一露面,便差點嚇死無數(shù)膽小之人。有那不會作假的,脫口而出“君竟然還在”
這叫姜秀潤如何接起,只能斜瞪一眼,作不快狀,免了他人套近乎問詢細節(jié)。
說起冬狩,是洛安城里漫長冬季里難得的暢樂之事。
雖然皇帝身體“不適”,但是冬狩卻是皇帝不理朝政后僅有幾件能做主的樂事之一,自然尤為重視,除了城里許多的年輕官吏跟隨圣駕狩獵外,與大齊交好寄居洛安的質子質女們也可與圣帝同樂。
是以這幾日各個府宅都在準備冬狩的器具物品等。
更有質子們閑聚在京城的射館里,選買些趁手的弓箭,撿拾下荒廢甚久的射箭技藝。這人多嘴雜,說的便是京城里最近的新鮮事,
波國質子的起死回生的際遇最是熱氣騰騰。
原本因為質子府的屠門一案,京城里的質子們都以為這波國的兩位質子算是栽了。沒想到,這公子小姜也不知走了什么門路,竟然搖身一變,成為太子少傅。
雖然姜秀潤閉口不言,可有那好事之人,暗中打聽,看這位波國質子有何賢能來為太子授業(yè)解惑
拐彎抹角打聽來的消息是,這位少傅每日最常做的便是寫食單,變著法地教授太子吃喝一道。
聽聞這話,此時正在射館里挑選弓箭的貴公子們哄堂大笑。
魏國的質子廉修對身邊的劉佩笑道“身為質子,卻跑到大齊儲君面前搬弄些奢靡之道,這位公子小姜是活得不耐煩了”
其他人聽了廉修的話,也一臉嘲諷地附和,只說這位公子小姜還真是狂妄。
要知道身為質子,在洛安城里是很微妙的存在。若是無母國力撐,最好是夾著尾巴做人。
不然一個不慎,便會被扣以勾結外患,危及大齊江山的罪名。
可是這姜禾潤倒好居然教起大齊儲君吃喝玩樂
這等過人的膽識和驚人的愚蠢,真叫在洛安城里如履薄冰的質子們心生佩服
只是不知那些諫官們能忍這位異國的太子少傅多久,才能彈劾他居心叵測,禍國殃民呢
不過,梁國公子劉佩卻并沒有跟眾人一起嘲諷。
事實上,他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因為在京城人脈甚廣,留有暗線的他,知道的遠比這些洛安城里消磨度日的棄子們要多得多。
那公子小姜“愚蠢”若是真的蠢笨就好了他憑一人之力,短短數(shù)日,便核對了梁國數(shù)年來的官家賬目。
而且那少年嗅覺也甚是靈敏,竟然找尋出不少陳年錯漏,盡被整理成冊。
而昨日,一直被扣押在京城的梁商已經(jīng)過堂明審了,因為那數(shù)目被查得清清楚楚,根本無法抵賴。
皇太子鳳離梧便以此為由,修書與他的父王,言明在商言商,大齊吃的虧缺不可就此了結,為了嚴懲梁國的官商奸猾,需要梁國連本帶利賠付赤金五十萬。
這筆數(shù)目簡直是一個小國豐盈之年里,舉國國庫的庫藏了
鳳離梧這般獅子大張口,簡直出乎劉佩的預料,也不知道一向韜光隱晦的梁國哪里惹來了這位冷面太子的注意,竟然這般大動干戈,到處找茬,索要重金。
如今梁國為了修建水渠,已經(jīng)投入了舉國之力,哪里有錢賠付大齊可若是不給,看鳳離梧這來者不善的架勢,很有可能撕毀盟約,讓兩國為敵。
到時候他的處境便大不妙了,父王雖然看重他,可若他被扣在齊朝,能代替他繼承王位的兄弟也是大有人在。
想到這,劉佩不能不為自己打算,想要見一見太子,套一套他的口風。
奈何這幾日太子一直在府中閉門不見客人。他也是得了暗探的通報,說是太子今日會來射館驗看定制的兵器,才一早守在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