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的也沒有達(dá)成。”想了想后的路平說道。
“怎么著,剛說過的話就不認(rèn)了啊?”昭音初道。 “因為我的目的是基于你的目的之上的。”路平十分有條理地闡述著,“弄明白你想做什么只是第一步,根據(jù)你做什么我再來決定做什么,實際上這才是我的
目的。”
“小孩你挺會啊,這是捆上我了?”昭音初道。
“也分情況,要是有更要緊的事,那就顧不上你了。”路平說。
“你挺誠實,這么聽下來我的重要性可能也不是很高?”昭音初臉看黑。
“神色變了算動嗎?”路平卻冷不丁來了這么一句。 聽到這話,昭音初臉上頓時又是好一番風(fēng)云變幻。神色變化,其實就是臉部微表情的動作,尋常人只是下意識地做出這些動作。但在東都,昭音初知道那些
最頂尖的戲魁都會有意訓(xùn)練自己管理控制自己的微表情。他們可以做到五官看似沒動,卻能讓人從中讀出喜怒哀樂的變化。所以神色變了,這算動了嗎?
昭音初在沉默了好一會后道:“算動,我輸了……”
“那可以歇歇了。”路平松了口氣,肉眼可見的身體也跟著松懈了一下。
昭音初用不可思議的眼神重新打量起了路平。 說實話什么一二三木頭人,純話題罷了。兩個頂尖修者對峙,誰會把這種玩笑當(dāng)真?結(jié)果路平不僅當(dāng)真了,就連“眉毛不許動”這種鬼話他都認(rèn)真對待了,最
后還用神色變算不算動跟昭音初一決勝負(fù)。
昭音初可是從最底層的煙花地成為了最頂尖的修界強者,這世間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但像路平這般清澈的愚蠢,確確實實第一次見。
“有點看不懂你。”昭音初說著,“好在我們也沒說輸贏要怎樣。”
“可惜了。”路平嘆息,作為贏家他表示遺憾。
“那么話題就說到……”
“你的重要性也不是很高。”路平幫昭音初回憶。 “我謝謝你。”昭音初沉著臉,心里很真實地有些不痛快。她那個出身,她那個職業(yè),被是生存下去的基礎(chǔ)籌碼,受重視是日子能過得再好一些的臺階。她對這方面的渴望已經(jīng)養(yǎng)成在骨子里了。成為五魄貫通的頂尖強者,無疑讓她在這方面達(dá)到了做夢都沒有想象過的滿足。從那天起,冷板凳的經(jīng)歷她就再也沒有
體會過了,以為自己不會再在意了,結(jié)果眼下冷不丁地經(jīng)歷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有點小刺痛。
“那你就說說,你心底什么是最重要的,我們嘗試找一找默契。”昭音初說。
“找默契?”路平?jīng)]太明白。
“試試看能不能交換?也許在更重要的事上我能替你處理了呢?那么這里你就不要打擾我了,這樣不是雙贏?”昭音初說道。
“你要做的事就只是這里嗎?拿下雁蕩關(guān)?”路平問道。
“是。”昭音初點頭,“你覺得比這里更重要的事有什么?雖然不是很高興,但還是希望盡量多一些,這樣我也可以多一些選擇。”
…。。
“比這里更重要……”路平陷入長考。
……
…… 此時此刻,遠(yuǎn)在大陸東南的峽峰山城,平素熙熙攘攘的一條主街道卻是一個人也看不到。只有街中段那家再普通不過的小茶館里,飄著平日從未有過的沁人
茶香。
簡陋的茶桌上,擺著一套精致的茶具。龍韜坐在上首,擺弄了好一會,終于將一盞茶遞到了對面,興致勃勃地道:“嘗嘗看。”
楚敏面無表情地看完了龍韜的全部操作,掃了眼遞來的茶,一言未發(fā),端起便一飲而盡了。
“如何?”龍韜一臉自信地問著。
楚敏依舊面無表情,一只手放回茶盞,另一只手舉起時,一只酒瓶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龍韜眼前。隨后瓶口入嘴,灌了滿滿一大口。
咕嘟,咕嘟…
楚敏鼓著腮幫子,慢慢地漱起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