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我……”昭音初持續(xù)錯愕著。作為當世的絕頂強者,昭音初是幾人中最另類的一個。她的乍然出現(xiàn)本身就像是一次亂入——一個前半生與修界毫不相關,身世凄楚的普通人,忽然之間就
站在了修界的頂端,成為了這片大陸的人上人。沒有人能比昭音初更懂得身份轉變會帶來什么。她本混跡于煙花之地,見多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在成為強者之后,所有人對她的態(tài)度、情緒、舉止,像是
被寫進了青峰帝國的大青律一般,都變得那么的有規(guī)有范。
此刻的路平,相比之下態(tài)度就很不端正了。作為對敵之人,自己的主動離開,敵人理應覺得慶幸不已,而他竟然追擊到了自己面前。
昭音初再次認真打量了一番路平。前番交手,她已經(jīng)察覺到了路平絕不簡單,但是她的離開,可絕不是因為畏懼。
“你不會以為是你一拳轟飛了我吧?”昭音初說著。她懷疑路平是不是有一些誤判。
“應該不是。”路平搖了搖頭,并認真闡述起來,“我那一拳發(fā)力不是向上,就算是,也不至于把人打到這么高。”
“所以你憑什么認為你可以對付得了我呢?”昭音初問。
“你是五魄貫通,不是嗎?”路平道。
“所以呢?”邵音初道。
“所以……就應該還行吧……”路平倒也沒有表現(xiàn)的十分自信。但就是因為這份猶豫遲疑,讓他的話更顯真實。“你哪位啊?”昭音初不禁疑惑起來。面對五魄貫通還敢說“還行”的,當世無非就是齊名的那幾位。這幾位當中昭音初真正見過的只一個燕秋辭,其余幾個雖
未謀面,總也聽過許多真真假假的傳聞。眼前這位卻一點也對不上號。
路平搖搖頭,不答。直接被人認出他沒辦法。沒認出或是不認識的,他當然不會上趕著去介紹自己。
“你的境界確實有些模糊難以判斷,你是穿了什么神兵嗎?”昭音初接著問道。
路平還是搖頭。
昭音初有些無奈,也不再追問,接著道:“那我們就來看看怎么處理眼下這狀況吧。”
“什么怎么處理?”路平不明所以。
“我一個弱女子,盡可能的還是不想?yún)⑴c打打殺殺。”昭音初道。
“你可不弱。”路平說。
“好我重新說,我不喜歡打打殺殺,這樣可以了嗎?”昭音初沒好氣地道。
“我也是。”路平非常欣然地點起了頭。“哦?那我們就好聊了。”昭音初說著,信手一揮,身側團團雪花被卷飛,雪底露出的巖石瞬時也被清理得甚是干燥。昭音初身子一搖便款款地坐到了上面,
琵琶斜抱在了身前,姿勢十分嫻熟地保持著優(yōu)雅。可惜路平不解風情,昭音初的每一個動作,他都如臨大敵,仔細認真的注視著她。
“要不要聽一曲?”昭音初說著,手指自琵琶弦上拔過,輕切了兩聲。…。。
時時戒備著的路平聽到弦響的那一刻幾乎就要出手,卻止在了最后一剎。
弦響,有聲,但不是魄之力的聲音。
“不喜歡打打殺殺?”昭音初卻已經(jīng)有所察覺,立即又跳了起來,伸手指著路平,看起來很憤怒。而這一指的動作可就有些大了。于是昭音初抬手時,路平也開始揚手;昭音初手指向路平時,一記飛音斬早在路平揚手音聚起。只是這最后的剎最后的剎那,路平再次感知到昭音初這邊并沒有任何魄之力的聲音,揚起的手在刻不容緩的瞬間朝旁一偏,飛音斬總算是沒有直擊到昭音初身上,卻是將她垂著的袖擺切下了一角,
跟著便是昭音初方才掃凈的那塊巖石,被飛音斬直擊命中,直接轟成了碎渣。濺起的碎石亂飛,被切下的袖角徐徐向下飄落著,昭音初看著這賣力一擊的成果,臉色鐵青,指著路平的手干脆就沒放下來,繼續(xù)路平點了點道:“不喜歡打
打殺殺?”
沒等路平回話呢,昭音初已經(jīng)更氣了。她十分清楚地察覺到,在她手指又點了點的那一瞬,路平手指又微動了動,他差點又出手來著。
但是隨即她就看到路平一臉的愧疚,已經(jīng)在開口道:“抱歉抱歉,太謹慎了。”
“戒心很重啊!”昭音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