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已經(jīng)給了,不信你回頭給她電話。”吳子義笑,“我?guī)湍惆惭b好,告訴你怎么用。”
陶嬸也笑,拍了一下吳子義:“你就騙我吧,蘭蘭怎么可能給你錢,她可不管這些事情,大大咧咧的。”說著非往吳子義口袋里塞錢。
“這得大幾千吧。我給你五千吧。”陶嬸將錢塞進吳子義的兜里,這才安心。
吳子義也沒有推,只是安裝完了,然后調(diào)試,告訴陶嬸怎么用。陶嬸學得很認真,半個小時,才學會了怎么開機,怎么調(diào)臺。
“嬸兒,您給我倒杯水吧,渴了。”吳子義放下遙控說。
陶嬸去倒水,吳子義將錢掏出來,放在可客廳茶幾的抽屜里,用一個盒子遮住。等陶嬸倒水過來,喝了幾口,說了句:“走了,陶嬸。”說著就離開了。
然后主動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
不多時吳子義的父母就過來了。他們來的很快,因為這是牽涉到了房子的問題。陶嬸聽到動靜也過來了,她得過來看著,為吳子義爭取一些應當?shù)臋?quán)益,這孩子不容易。
“吳建國,當初的協(xié)議都是擬好的,你看看。”一進門,當娘的羅秀蓉就拿出一張紙,這是當初兩人立下的協(xié)議。
當?shù)膮墙▏材贸黾垼皇絻煞莸摹扇藢φ樟艘幌拢@才放心的點頭。
“房子賣了,我們一人一半,今天趁著陶姐在這里,這個房子交易,要掛到網(wǎng)上去,價格上浮或者下調(diào),要雙方都同意,不能一方做主就答應賣房。”吳建國考慮的很全面,早就想好了的。
“行。”羅秀蓉也挺干脆的,“陶姐,你就給我們當個見證。”
陶嬸就搖頭嘆氣:“你們倆說了半天的房子,就沒人說說孩子嗎?”說著就去拉坐在一旁隔著很遠,正在玩手機的吳子義,“說說小義怎么辦?馬上就要上大學了,你讓他現(xiàn)在住哪里?”
羅秀蓉一聽,有些為難了,剛才兩人商量的時候,確實沒有想起吳子義該住哪里,畢竟是吳子義主動打電話找她的,所以壓根兒就沒考慮這個。
各自家庭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再看吳子義,真的沒有多少想要親近的心理。
吳建國就沉默了一會說:“要不,等暑假完了再說吧?現(xiàn)在暫時不掛網(wǎng)上了。”
“不用!”吳子義站起來,微笑,他心里就沒有是憤恨,心情平靜的就好像一泓無風的湖水,“我暑假去星沙市打暑假工,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不用操心。”
“義義,要不……再等等。”羅秀蓉也遲疑了,畢竟這也是自己的孩子,心里總算有些不忍的情緒微微的鉆了出來。
“沒事,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順便給自己掙大學的學費。”吳子義指了指墻角的一個大箱子,“我都收拾好了,今天就會走。”
吳建國沉默了好一會兒,拿出一支煙,點燃,猛的抽了幾口,然后從口袋里摸出錢夾子,將一疊錢拿出來:“剛?cè)〉?000,你先用著。”
羅秀蓉下意識的也摸了一下背著的單肩皮包,但是手卻停住了,包里錢不多,只有買菜的錢,卡倒是有一張,里面有兩萬塊錢,心里著實舍不得。
“不用了,我還有。”吳子義拒絕了。
“唉,你這孩子……”陶嬸有些急了,“接著啊,你爸給你的,這是應該的。以后還要讀大學的……”
吳子義笑:“陶嬸,讀大學還能勤工儉學,我現(xiàn)在去打工,怎么可能賺不到錢?不用了,這里的事情算是了了,我要去趕火車。”
他說著,就走去,背上自己的電腦包,提上大箱子:“陶嬸,回吧。我沒事的。”
陶嬸跌腳:“唉,作孽喲,小義,去了星沙,找你蘭姐去。我回家給她打電話。”說著就邁步出門,朝家里走。
“我早給蘭姐說了。”吳子義制止了陶嬸,然后拖著箱子,“陶嬸,走了。”
提著行李走到院子里,回身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他們挺尷尬的,吳建國有些羞愧,低著頭有些不敢看自己的兒子。但是家里的媳婦兒厲害,這2000拿出來,心里還想著怎么交差呢,不過吳子義沒要,他還松了一口氣。
羅秀蓉看了看兒子,覺得心里有些不自在,眼睛有些澀。但是她還是沒能將卡拿出來,想說話卻沒有說出來。
“我走了,可能以后會很少回來,我不怨恨你們,你們有你們的難處,以后好好保重。”吳子義微笑著和自己的父母道別,“走了,走了。”說著他離開了。
吳子義出門,打了輛車,直接去了火車站。
在火車站進車站之前,他再次看了看這座城市,好像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留戀的。以后真的會很少來了,除了填報志愿,拿錄取通知書,吳子義也打算等自己買到房子之后,打電話讓老張給自己寄過來。
上了火車,看著景物漸漸的往后移動,常陵市的一頁已經(jīng)翻過去了,或許填志愿的時候會回來一兩天,但是自己的未來日子會在星沙停留,或許是一輩子,也或許又只是一個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