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書院的許多信息也是共通的,你若是在這里無緣了,別處書院難道還會收一個被聽雪書院棄了的學(xué)子?
從前是有些恃才自傲的人,想要通過入內(nèi)的方式,而獲得一些所謂的機緣,但結(jié)果卻都是做了惹人笑話的小丑。
這聽雪書院,可不是普通的書院,內(nèi)藏玄機便是北唐皇室都對其頗為尊重。”
夏極無所謂這些話。
他進來,也不是尋機緣。
而是為了看看此處值不值得自己來。
如果不值得,那么他寧可想其他辦法,再看看其他勢力,也不會吊死在這兒。
他與天道的這一局,遠遠沒有上一局那么緊湊急促,但卻更兇險。
可謂是“無聲之處,藏盡驚雷,止水之中,暗潮洶涌”
因為,天道有著信息優(yōu)勢,有著奇異的“死神文化”優(yōu)勢,而自己能夠依仗的只有“異宇宙的融合道韻”,以及妙妙這位天命之女。
上一局,決戰(zhàn)隨時可能進行,容不得半點喘息的機會。
這一局,很多時候卻是看起步,看布局。
無論是他還是天道,開局速度若是稍稍偏了一點,便會被時間拉開無窮的差距。
這一世,他雖是阿彌陀佛身,但既是博弈,自然不可能再修佛道,否則豈不是直接指著天道告訴他“別找了,我就在這兒”?
夏極入了“聽雪書院”的山門牌坊,往前走了數(shù)百米,便是到了一片光禿禿的桃林之中,抬目望去,入眼皆是,顯然這書院里的老師頗為喜歡桃花,否則也不至于種植如此之多。
再往前走,則可以看到一些隱于常青山木后的小筑、亭臺、樓閣之類,隱約有琴聲飄來,有高談闊論,有靜誦詩文,有兩人對弈
夏極靜靜地看著,只覺沒什么稀奇,這應(yīng)該是一個以“儒道”為主的勢力。
而這冥古時代的儒道顯然比后世強了不少,這只從妙妙說“碧落書院的院長傳聞有通天徹地之能,便是可見一斑了”。
再走了一會兒,他隱約已經(jīng)看到遠處的“聽雪書院”了。
那是一個依照蒼云山地勢而建的建筑群,頗有些雅致。
而距離書院以東數(shù)百米之處,有個瀑布。
銀練般的水流正從山上飛流直下,落于遠處的碧潭之中,沖起陣陣水霧。
雖是枯水的深秋時節(jié),卻猶有一番風(fēng)味。
夏極轉(zhuǎn)頭向著四處觀察了下,忽然發(fā)現(xiàn)瀑布下的碧潭旁有一位老者,正在釣魚。
他看了一下那老者,便是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走到近處,卻是聽到那老者正在喃喃自語。
反反復(fù)復(fù)地重復(fù)著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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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走近了,那話音便是清晰了。
老者似是入執(zhí)般地在反問著:“可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
他顯然在思考這個問題
而且思考的時間并不短,卻依然沒有答案。
忽然,寒潭里的魚線沉了沉,魚兒已經(jīng)咬住了魚餌。
但那老者竟也是絲毫不為所動,便是任由那魚兒吃掉魚餌。
他的目光也正看著天外的浮云,而非那眼下的一畝三分的碧潭。
他明顯感到了有人前來,卻是連回頭都不愿,因為來人顯然是個凡人。
夏極站定,眺望著這深秋美景。
耳中依然傳來老者那句喃喃自問的話語。
“可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
夏極隨口道了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說完這句話,他便是準(zhǔn)備離開了。
但才走幾步,那沉浸于自己世界里的老者竟是忽地回過神來,出聲道:“請留步。”
然后,那老者霍然起身,側(cè)頭看向身后之人,然后愣了愣,顯然他沒想到說話之人如此年輕。
而就是這年輕人用短短八字解了自己的困惑。
老者正要說什么,卻猛然察覺眼前這少年有些特殊。
不,他雖是不諳力量,但一身氣質(zhì)卻很是不凡,他便是曾經(jīng)閱人無數(shù),也不曾見過這樣的少年人。
他嘴干裂的唇嚅動了幾下,欲要開口,卻又還是停下了。
倒是夏極直接道:“何以教我?”
這話沒頭沒尾,但老者卻已經(jīng)瞬間明白,這并非穿著聽雪學(xué)院學(xué)子服的少年,很可能是外來即將參與三天后招生的人。
只不過,這人不求機緣,不問如何進門,卻問“何以教我”。
短短四字,顯出何等的傲氣與猖狂。
然而,那少年卻是用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說出的這些話。
甚至老者都感覺不到半點傲氣的味道,更沒有年輕人恃才傲物、飛揚跋扈的勁兒。
“奇怪,真是奇怪”
老者喃喃自言著。
而他對面的少年卻是溫和地笑著看向他。
老者回了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學(xué)否?”
夏極笑了笑。
老者在他笑容里,忽然心底一顫,竟然是感到了一種“羞愧”的情緒,仿是“魯班門前弄大斧”。
他壓下心底著古怪的感覺,又道:“經(jīng)史子集書海無涯,學(xué)否?”
夏極神色溫和。
老者咬咬牙,直接拋出一個猛料:“通天徹地騰云駕霧,學(xué)否?”
夏極神色不變。
老者有些困惑了感到了某種莫名的“信心受挫”。
夏極問了聲:“不知你在聽雪書院擔(dān)當(dāng)何位?”
老者聽到著問話,便是笑了起來,有一種即將尋回信心的感覺他笑道:“老夫便是這書院院長。”
然而,這完全可以讓任何學(xué)子震驚的話,卻沒有讓眼前之人動容。
而這老者偏偏又覺得面前少年的態(tài)度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他本就不該動容。
夏極笑道:“不若我教你?可好?”
老者:
他沉默了下,搖搖頭笑道:“年輕人,你又何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