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大人報過警,或者動收留他的想法,只是一不留神他就不見了。
這樣的日子自他記事起就已經(jīng)有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直到他流浪到玉城的那天。
餓肚子的他,搶了一個一歲剛會走路的孩子的奶瓶,被這個孩子的哥哥姐姐給抓的正著。
作為慣犯的他,臉色平靜得猛吸了幾口奶瓶,才還了回去。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臟兮兮的!”
“咦~好臭,不要了。”
“我們攔住他,你去叫爸爸媽媽來!”
年齡最大也才五歲的幾個孩子,將只有三歲的陳悔圍在墻角。
陳悔不明白,明明往常來說,將奶瓶還回去,他們就會放過他,可這些人為什么不要奶瓶了呢?
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不知所措。
懵懂的他,聽著孩子們的對話,頓時心感不妙。
趁著幾個孩子商量的時候,抱著奶瓶撒腿就跑。
雖然他年齡小,但是耐力卻不是那幾個孩子能比的,很快就將那幾個孩子甩掉了。
他跑進公園,見那幾個孩子沒追上來,才停下。
他看到公園里的蕩秋千,坐在其中一個上面,一邊蕩著千秋,一邊喝著奶瓶。
那時正值中午,公園里看不到人。
很快,奶瓶就見底了,他將奶瓶扔在一旁,蕩起了千秋。
陳悔很喜歡蕩秋千,他雖然不懂自己玩的是什么,但卻覺得很放松。
這時,一個小女孩朝這邊走來。
那小女孩一看就有五歲左右,卻有早熟之相,她一臉驀然的朝這邊走來。
只是看到陳悔時,突然一愣。
興許是頭一回看到這么臟的小孩吧。
“你叫什么名字?”
陳悔懵懂的看著她,并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女孩見他沒反應(yīng),又問道 。
“你父母呢?”
陳悔依舊懵懂的看著她。
“你不會是乞丐吧?書上描述的乞丐不都是大人嗎?”
“你不會是孤兒吧?可孤兒不應(yīng)該在孤兒院嗎?”
“這么小的孩子,為什么會成為乞丐呢?”
這些都是她沒見過聽過的,打破了她的認知。
“真是可憐的孩子呢!不如從今天開始,你就做我弟弟吧!來,叫姐姐。”
女孩說了一大堆,卻沒有一句是陳悔聽的懂的,陳悔懵逼的看著她。
女孩有些納悶道:“不會連啟蒙教育都沒有盡力過吧?”
她向陳悔伸手道:“你愿意跟我走嗎?”
陳悔雖然聽不懂她的話,卻看到的懂她的動作。
他自記事起就在找一個人,而在這一刻,他覺得他找到了。
于是他伸手回應(yīng)了女孩。
他被女孩牽回了家,從此,他便有了對父母,有了個姐姐,有個個完整的家。
或許赤陽秋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把這個臟兮兮的小孩牽回家,可能是小孩子的憐惜之情吧?也可能是因為別的。
陳悔也因此有了完整的童年,再也不需要像之前一樣流浪。
可好景不長。
十三歲的那年,父母戰(zhàn)死的消息傳回來家。
陳悔再次成為了孤兒。
赤陽秋也因為這個打擊,提前覺醒了。
那一日,曜日當(dāng)空,照耀了整個玉城,驚動了全城。
那一日,安全局找上了門!
那一日,赤陽秋被京城一中錄取的通知書被送上了門。
那一日,陳悔的人生再次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記得赤陽秋看到父母的死亡證明的時候,緊緊的抱著他,沉默不語。
他記得赤陽秋明明哭的稀里嘩啦,卻依舊強忍著沒哭出聲。
“陽秋姐……”
陳悔心里也很難過,他想安慰赤陽秋,卻不知道說什么。
“阿悔,從今天開始,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我對你說的話嗎,你是我弟弟,哪怕父母不在了,我也會照顧好你的。”
赤陽秋的語氣很理智,但她的淚水浸濕了陳悔的衣服。
“姐……”
那個時候的陳悔,不能理解赤陽秋當(dāng)時的心情。
當(dāng)時的赤陽秋渾身顫抖。
“阿悔,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好嗎?”
赤陽秋打斷了他的話,道。
“姐,你說,我一定做到。”
“答應(yīng)我,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姐弟,一輩子的親人,誰也不能先死,好嗎?”
“好!”
就是這個誓約,堅定了陳悔的信念。
現(xiàn)在想起,陳悔的眼角,兩行清淚不禁滑下。
“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姐弟啊!我差點失約了。”
陳悔苦著臉,他突然覺得之前的猜想,一切都不重要了。
欺詐什么的,似乎也不重要了。
他只知道,他要赤陽秋活著。
“域痕。”
陳悔抹去眼角的淚,仰頭嗤笑道。
域痕只覺得身后一冷,看向陳悔。
“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賭約嗎?”
陳悔半哭半笑,似癲似瘋的看著他,道。
“哦?你覺得我會輸?”
域痕看到陳悔的表情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他硬的頭皮道。
“不不不!你贏了……”
“我這就把,命賠給你!”
陳悔的體內(nèi)響起破碎聲,氣血與魔氣噴涌而出。
他解開了神魔修羅體的封印,又同時開啟了暗月魔體。
兩種血脈之力在體內(nèi)碰撞在一起,陳悔被震得狂吐鮮血。
他抹去嘴角的血跡,將血污畫在臉上畫了一筆。
“融!”
在他瘋癲的意志下,這兩股血脈之力居然暫時融合在一起。
血氣與魔氣交融,融合著煞氣。
血色修羅血劍化作黑血修羅魔劍。
陳悔的一頭暗藍發(fā)轉(zhuǎn)化成白色,那暗藍色的眼眸也化作赤瞳。
他一把將上衣扯下,皮膚上的血紋與魔紋交錯在一起使他的皮膚看似黑血皮。
黑氣繚繞著身體,他那雙赤瞳給人一種似魔似妖的感覺。
陳悔癲狂大笑,他揮動手中的修羅魔劍一劍擊碎了空間球。
見證了陳悔的變化過程,此時的域痕六主無神般。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的身體不停的顫抖,因為它太清楚陳悔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魔呢?你明明是神才對!為什么是魔!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域痕好像瘋了,他口中神神叨叨的喊道。
“原來,這個狀態(tài)是魔嗎?”
陳悔本來沒聽懂域痕口中的魔,可他的后半句終于讓陳悔聽明白了。
筆靈和他講過。
“神又如何?魔又如何?”
“我即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