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驍霆不是想要那個戒指嗎?
不是說戒指找不到就要毀了她最重要的東西嗎?
她給他找到就好了,找到他就沒那么多屁話了!
顧晚走進(jìn)雨里。
雨一點也沒變小,讓路面上形成薄薄的水流。
她沒撐傘,剛走幾步拖鞋就濕透了。
她脫了濕嗒嗒的棉拖鞋,下了水蹚到荷塘中央去找戒指。
池底有淤泥有石子還有不明物拌住她的腳指頭。
她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第一次做這種事,心底充滿恐懼,但還是用白嫩的手指在泥水里摸索。
路邊傳來瘋狂按喇叭的聲音,她頭也沒回,在水里不停地找。
突然她腳底一陣劇痛,不知道是什么劃傷了她的腳。
疼得她差點飆淚,但此刻她脾氣犟到極點,忍著了。
喇叭聲停了。
顧晚聽到摔車門的聲音,沒過多久,身邊水聲晃動,她的胳膊被一股力量掐住。
那股力量想要把她往岸上拖,顧晚拼命地掙扎,狠狠地推開傅驍霆。
他紋絲不動,她反倒跌坐在泥水里。
她正眼不看他,爬起來繼續(xù)在泥水里找戒指。
傅驍霆拎著她的衣領(lǐng)把她拉到懷里,控制住,他嗓音沉得嚇人:“你鬧夠了沒有。”
顧晚雙眼猩紅。
她鬧?
就因為他掌控著花好,所以他就可以把她踩在腳底,為了他的姘頭對她為所欲為?
顧晚胸口起伏得厲害:“不是你讓我找的嗎?我現(xiàn)在給你找,怎么就是我鬧了。”
“給我上去。”傅驍霆的眼神很可怕。
“我不要!”
顧晚第一次不怕他,在他懷里掙扎。
兩人僵持著,她發(fā)著燒,頭暈得厲害,掙扎中猛地眼前發(fā)黑,差點就失去意識。
她還想掙扎,被傅驍霆打橫抱起。
他帶她上了岸,再次塞進(jìn)車?yán)铮滤芰耍i了車門。
一回家,傅驍霆快速抱她去浴室,打開花灑。
熱水沖刷在顧晚身上,她逐漸清醒過來。
他們身上都是泥水,她腳上的泥漬沖洗干凈后,一道很深的血口子暴露出來。
傅驍霆看到她醒目的傷口,瞇了瞇黑眸,緊抿著薄唇,起身拿了兩件浴袍。
他自己穿上一件,給顧晚裹上一件,然后又抱著她去沙發(fā)上,找來醫(yī)藥箱幫她止血。
顧晚悶不吭聲地死盯著他,恨不得把他盯出個洞來。
傷口痛得要命,她疼得腳指頭用力并著,手指頭摳手心,不愿吱聲。
傅驍霆知道她怕疼,上藥的時候下手還算輕。
此時門鈴聲響起,傅驍霆給她上好藥才站起來。
顧晚看到他撐了一下膝蓋。
他有腿疾,剛才下荷塘抱她上岸,荷塘的水很寒。
顧晚見他到門口的時候又扶了一下門框,看起來在隱忍著疼痛。
她起了身,因為腳受傷了,走路一瘸一拐,但比傅驍霆走得快。
她與他擦肩而過,看也沒看他,下樓開了門。
門口,站著保安,他身后跟著一個女孩。
女孩渾身濕透了,看樣子是淋雨過來的。
可憐的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有意思,找到她娘家來了。
顧晚冷眼看著白素素。
白素素上前,顧晚砰的一聲,把門摔上了。
外面?zhèn)鱽響K叫聲,估計鼻子撞歪了吧。
顧晚轉(zhuǎn)身時,正巧對上傅驍霆陰鷙的黑眸。
又欺負(fù)了他的小心肝,他怕是五臟六腑都在疼。
她寒著臉:“別把臟東西往我家招。”
“顧晚,你越來越不知死活了。”
很淡的語氣,松松懶懶的。
但顧晚嗅到他又想威脅她的氣息來:“傅驍霆,別再用花好威脅我,我會瞧不起你。”
“嗤!”傅驍霆涼涼地笑了聲,更像是在恥笑,笑她天真:“跟我談這個?只有護(hù)不住軟肋的人才會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