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游戲幣用完么？”
“嗯？”
對話發(fā)生在兄妹兩人從小公園中走出來，正要前往不遠處公交車站的時候。
林蔭小道，頭頂?shù)木G蔭一片片地落在兩人身上，勾勒出淺綠色的輪廓線。
小女孩茫然地回頭。
“距離公交站還有段距離。來玩吧。這是剛才剩下的好幾枚游戲幣。”
傅司輕輕地拋擲掌心的游戲幣。
零星幾枚硬幣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音。
傅菲露出茫然的視線：“要怎么玩？是要回去游戲機廳么？”
他搖搖頭，“不用。就我和你。”
小女孩更迷惑了。
“很簡單。”
他說著，將小女孩的手牽過來，將硬幣放在她的掌心，“一共4枚游戲幣，可以啟動游戲機4次。至于玩法就是——拋硬幣，猜正反。猜對就得一分，輸了的話，就扣一分。”
小女孩露出“明白了”的表情：“可是分數(shù)有什么用呢？”
“我想想……那就大概類似于游戲積分，積累到了一定的分數(shù)，就可以從我這里兌換東西。”
“誒？”小女孩眨眨眼，露出了笑容：“什么東西都可以么？”
“那就要看你的分數(shù)了。”黑發(fā)少年露出笑容。
“這樣啊。”小女孩頓時露出了頗有些期待的眼神，“那就來玩吧，哥哥！”
“那請先投幣。”他一本正經(jīng)地伸出右手。
小女孩將一枚硬幣放在他掌心。
他正準備拋擲，忽然聽見小女孩發(fā)問：“哥哥，你只說了正和反。但如果結(jié)果是中間呢？”
一怔。
“好問題。如果是中間的話——那就讓這場【游戲】繼續(xù)下去吧。”
他如此說道。
……
……
“嗡——”
他雙手攤開，任由硬幣從他眼前滑落，直直地刺入地面。
“鐺”的一聲落地。
他定睛一看，不出他的預(yù)料，不是正面亦非反面，而是——
中間。
“繼續(xù)直走么？”
這是第四個十字路口了。
也是第四次丟硬幣了。
第一次的直立可以說是偶然，第二次可以說是運氣，可接下來連著兩次拋擲硬幣的結(jié)果也都是直立。
那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這個世界的意志正在引導(dǎo)他往前走。
而所謂的這個世界意志，其實不就是——
“我家妹妹的心之音嘛！”
他的臉上露出笑容。
“是想要帶我去哪里么？那就走吧，可愛的妹妹。”
拾起硬幣，他哼著歌繼續(xù)往前走去。
越過十字路口，將光亮甩在身后，踏入陰影當中。
然后。
撞見了女人。
……
……
女人比傅司更早意識到不對勁。
花鳥市場的倉儲空間再怎么大，也應(yīng)該是有極限的。
她跟在傅司身后已經(jīng)快數(shù)十分鐘了，兩人以近乎小跑的速度前進，這么長的時間理應(yīng)已經(jīng)穿過這片倉儲區(qū)了。
可為什么他們依舊在這條小巷中？
不停地向前進，不停地經(jīng)過一個又一個的十字路口，被一個又一個路燈照耀著。
簡直就像是在不停地【循環(huán)】。
女人站在陰影中，視線陰沉地盯著那盞路燈。
那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路燈。
可她漸漸感覺到，每一次經(jīng)過那盞路燈，一種莫名的不適就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