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員外宅院被雷劈露出的皚皚白骨,引起了當(dāng)?shù)匕傩盏膽嵟?
這些年,此地每年失蹤的人沒有幾百,也有上千!
而這王員外搬來此地建造房屋,都多少年了?
20多年了,簡直是不敢想象,在20年間,他們究竟殘害多少生命?
此案牽涉重大,引起的民憤簡直要掀翻小小的縣衙。
縣令出動所有的官差也不夠收斂那一層又一層的累累白骨,不得已快馬加鞭的上報京城府尹處!
此等大案震驚整個大隋,很快大批御林軍過來接管了縣衙。
過來辦案的京城府尹迅速又果決的短短五天的時間就結(jié)束了審理。
按照常理,江流兒師徒定然會被一起帶到京城面見皇帝陳述此案件,但還沒到那個時間線呢。
六丁六甲迷惑了府尹的思緒,倒是讓法明師徒安然的回了寺院。
大批的御林軍如同來時一般風(fēng)風(fēng)火火,囚車押解著王員外,和一些作惡的家丁丫鬟,以及丟失兒女的窮苦百姓上了京城。
也沒讓關(guān)注著此事的天下萬民等待多久,剛登基沒多久的楊廣滿足了眾人的期待,賜予王員外千刀萬剮之刑,且還將王員外運送回了金山縣行刑。
據(jù)特意跑去看熱鬧的妙音訴說,這王員外每被割下一片肉,便被下邊憤怒的百姓哄搶著吞吃入腹。
王員外整整挨好了六天六夜才被劊子手割完最后一刀,心不甘情不愿的斃了命!
【師叔,你不知道當(dāng)時的場景有多么的大快人心,人山人海的將整個刑場圍的是水泄不通!】
【我長這么大就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場面!我當(dāng)時可激動了,被感染的差點也去搶肉吃…嘿嘿……】
【怎么?你現(xiàn)在不害怕了?】
【我記得你當(dāng)初哭唧唧的……】
【哎呀,師叔,你小聲點,別被旁人聽到了,我現(xiàn)在不怕了,因為我知道有師叔你保護(hù)…嘿嘿~】
【還嘿嘿?你可是咱們金山寺外院武力最強的武僧,那時候還給嚇哭了?】
妙音被住持的話說的有些臊的慌,臉都快被燒成了猴屁股~
翻看經(jīng)書的法明深諳打一棍再給一個甜棗的道理,話音一轉(zhuǎn)開始了夸贊:
【不過你后來也挺勇敢,一路跑到官府去報官,順帶著還將此事渲染的到處都是,將百姓都吸引了過來,
不然我是真的怕那和王員外和縣丞沆瀣一氣,會將尸骨一燒了之!】
妙音一改剛才的沮喪,笑得有些矜持靦腆:
【師傅,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勇敢,但是你夸我的時候可以多夸夸,下次最好是在人多的時候再夸我!】
法明放下經(jīng)書抬頭白了眼妙音,轉(zhuǎn)而看向江流兒:
【流兒,此事也算告一段落,為師決定帶你去蒼南縣看一看我那好友,他又給我送信了,
說是時日無多,讓我去送他一程,按說他也才40多歲的年紀(jì),怎么就…唉!】
一聽到能夠出去游玩的江流兒,開心極了,放下一直裝模作樣看的經(jīng)書,立馬奔到師傅身邊:
【嘿嘿,師父咱們什么時候走?是坐馬車去,還是坐船去?】
法明笑著站了起來,拍了拍小徒弟的腦袋瓜:
【自然是一邊化緣,一邊走著去,為師帶你過一過苦行僧的生活!】
江流兒的臉垮了下來:
【那我能不能帶著我的小金庫?我有銀子,你總不能不讓我花吧?】
法明笑得頗為慈祥,一臉江流兒還是個孩子的寵溺:
【好,能花能花,自然能花,
不過花完了可就沒有咯,你以后還是少收那些夫人小姐給的銀錢,我們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怎能為這一斗米而折腰?】
江流兒不服輸?shù)牟嫜?
【師傅,你說錯了,這可不只是一斗米,我隨隨便便拿出一顆大珍珠都能買下一處中等的大宅院!】
江流兒說罷,唯恐師傅不信,在懷里掏了掏,將自己一直珍藏著的一顆足有龍眼那么大的珍珠拿了出來,法明滿臉錯愕:
【你…你怎么收人家這么貴重的禮物?快快還回去,你這小子三天不打,你就想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有些被徒弟貪婪氣到了的法明,手中經(jīng)書卷成筒,便想給小徒弟來一場愛的教育!
感知到的江流兒,已經(jīng)跑了起來,邊跑還邊解釋:
【我拿的都是最小的一顆了,夫人當(dāng)時就了一布袋子的珍珠給我,我當(dāng)時就說不要!
可是,她非要給我~
無可奈何的我,實在婉拒不了這份心意,就從之中挑選了最小的一顆~
我還天天揣懷里,師傅,您瞧我是多么珍視旁人給的東西!】
法明追小徒弟追的是氣喘吁吁:
【個小兔崽子,下不為例,知道不知道?】
江流兒吐著舌頭跑遠(yuǎn)了,這只不過是自己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顆珍珠罷了~
那些高門大戶家的老太君們給的更多,自己還有一顆夜明珠呢~
不得不說,這些慕名而來的京城大戶人家的夫人底蘊就是深厚!
當(dāng)然,最重要的還是自己長的玉雪可愛,讓人喜歡的不得了,而且自己也不是沒有回禮。
自己閑來無事畫的符,可是散出去了不少張呢,關(guān)鍵時刻能夠救她們一命,畢竟里邊,可是摻雜了自己血液。
雖然自己沒有法力,但是自己的血液摻雜著朱砂畫出來的符祿,并不是一張廢紙,經(jīng)過夫人們的檢驗,這玩意兒關(guān)鍵時刻真的能救命!
然后經(jīng)過口口相傳,這也成了夫人小姐們共同的秘密,能夠多一條命誰不想要?
若不然這些夫人小姐們會給自己這么珍貴的東西,這都是有原因的,跑遠(yuǎn)了的江流兒在心里給自己找補。
這下山既然師傅說了要一邊化緣,一邊走著去,那自己就少帶點錢財,省的被不長眼的給瞧上了,倒是可以帶一些銅板和碎銀子……
第二日一大早,還在酣睡著的江流兒便被師侄妙音套上衣服扛了起來。
等江流兒睡醒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大亮,而自己哈喇子都流了師侄一身。
發(fā)現(xiàn)師叔醒了的妙音開心的齜著大牙:
【小師叔,你醒了呀?
那你下來走一會兒吧,我把這袍子換一一換,濕乎乎的穿的有些不舒服!】
江流兒羞惱的蹬了蹬腿:
【那不是哈喇子,那是天下雨了,師侄,你說是不是?】
妙音撓了撓頭,憨厚的笑了笑:
【師叔,你說的對,就是下雨了!】
說吧,還看了看刺目的陽光,這才小心的將師叔放了下來。
走在前頭的法明并沒有回頭,任由微風(fēng)吹拂著衣袍,聽著山間的鳥鳴,潺潺的流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