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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笑暗道：“如今看來，那怪病已常態(tài)化。雖未能引起天下大動亂，但已非奇事。”不自覺行快幾步。
傍晚時分，入了城去。這繁華萬仙城熱鬧如舊，夜不閉戶，燈火闌珊。李長笑行到河邊，兩側(cè)楊柳依依，景色依舊。
忽聽一聲叫喊，一青年從家中跑出，罵道：“瘋了，瘋了，我爹瘋了，我娘瘋了，大家快來看啊！”
李長笑認(rèn)出青年來。正是上次到訪萬仙城時，在河邊搗蛋的頑劣孩童。一轉(zhuǎn)眼功夫，李長笑舊容未變，但他已從幼童變?yōu)榍嗄辏眠€頗為俊逸。
又聽其父母回道：“我看你才瘋了，混小子，打小就混蛋！”“臭小子，你再嚷嚷，我撕了你嘴。”“養(yǎng)那么大，養(yǎng)了只白眼狼，哎呦，我這命怎么這么苦啊。”
陣陣聲討。卻見那青年面色慘白，一副受了驚嚇模樣。李長笑當(dāng)即奇了，少年人血氣方剛，便是遇到鬼神，亦是大喊三聲，昂首挺胸大步而過。這青年曾經(jīng)被父母挨個教訓(xùn)，可不見服軟半分莫非越長大，膽色反長回去了？湊近一瞧。
見那青年的父母，父穿大紅新郎袍，母披紅蓋頭。屋點紅燭。宛若洞房花燭夜一般。原來這日晚間，本一切平平凡凡。但不知怎的，一家三口聊起了大婚場景。青年本是話題發(fā)起者，純只是好奇，加之最近看上隔壁街一姑娘，便借此探探父母口風(fēng)。哪知這一探，他爹娘愈聊越激動，最后全不理會他這兒子。最后翻箱倒柜，取出那塵封幾十年的衣服。欲要重過洞房。
青年本以為兩人開玩笑，但越看越覺不似假的。如此一來人，自然被嚇得個夠嗆。恍惚間覺得爹、娘都變了，但變成甚么模樣，具體有甚么變化，卻全說不清。
極度驚恐之下，自然手足無措，口無遮攔。他喊出“爹娘瘋了”后，自己心中便也后悔，悻悻走回了房屋。
那房門緊閉。
李長笑見那屋中，有人吹滅了燭火。他眉頭緊鎖，轉(zhuǎn)身便走。當(dāng)一個人的道理被扭曲，所謂道德倫理、綱常、認(rèn)知自然皆會隨之扭曲。似瘋卻未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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