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喻淺永遠(yuǎn)都記得那晚。
她母親本要將她送進(jìn)厲應(yīng)樓的房間,待生米煮成熟飯后,公開逼厲應(yīng)樓娶她。
但柳晚敏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她送錯(cuò)了房間,將本該送到厲應(yīng)樓房間的喻淺,送到了厲聞舟的房間里。
喻淺至今都記得那天早上醒來,厲聞舟看她的眼神有多冷漠。
他問她目的是什么,她心急撒了謊,她說她喜歡厲應(yīng)樓,不小心走錯(cuò)了房間,還望他高抬貴手。
他諷刺的話像針扎在她心口:“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個(gè)為攀高枝嫁給神經(jīng)病,一個(gè)為榮華富貴自甘下賤。”
喻淺滿臉難堪:“還求三叔高抬貴手。”
厲聞舟冷然:“想讓我高抬貴手,誠意呢?”
喻淺滿臉茫然。
厲聞舟撈起衣服轉(zhuǎn)身離去:“從今往后你得隨叫隨到,直到我膩味為止,否則,你知道后果的。”
喻淺的確知道后果。
她沒有能力反抗,就這樣與厲聞舟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維持了三年。
至于厲應(yīng)樓,聽說第二天就出國了,柳晚敏逮不到人,沒法鬧,一切平息下來。
可笑的是,柳晚敏至今都以為,那晚跟喻淺睡了的人是厲應(yīng)樓
此刻厲聞舟站在喻淺面前,挺闊的西褲沒有一絲褶皺。
隨后,他矜貴俯身,攫住喻淺下巴細(xì)瞧了瞧:“看起來是花了不少心思。”
喻淺眼眶微微泛紅,是疼的,厲聞舟捏著她下巴的手很用力。
“心思太明顯,反倒讓人失去興趣。”在喻淺眼淚掉下來之前,厲聞舟松開了手。
喻淺吸氣,問道:“那你膩了嗎?”
她聽見男人輕哂,答非所問:“趕著他一回國就這么迫不及待,三年,你倒是挺能忍。”
叩叩叩-
房門被敲響。
喻淺身子抖了一下,然后迅速抬手?jǐn)n起披肩。
“自己起來。”他說。
喻淺已經(jīng)腿軟得沒力氣了,但還是咬著牙站起身,然后往里走。她怕被人看見她跟厲聞舟在一間屋子,解釋不清的。
厲聞舟卻扣住喻淺的手腕,將她拉回來:“去開門。”
喻淺搖頭:“不行的”
厲聞舟偏不遂她愿,攥著她的手腕去開門。
好在門外是陳明修,厲聞舟的助理,喻淺頓時(shí)松了口氣。
此刻陳明修手里端著一盤水果,乍看跟剛才喻淺端上來那盤很像。
喻淺不明所以望向厲聞舟。
厲聞舟輕描淡寫:“接著去送。”
喻淺吸氣:“不,我不去。”
她這個(gè)樣子見不得人,怎么敢去給厲應(yīng)樓送水果。
“難道今晚不是特意去見他?”厲聞舟眼神冷凜,將喻淺拽到面前。
喻淺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著他了,鼓起勇氣問:“今晚你為何如此生氣?”
剛才折騰她時(shí),她就察覺到他生氣了,跟那晚從香港回來一樣,但她卻不知他怒從何處來。
厲聞舟扯唇:“看不出來?”
喻淺微怔,她腦海里冒出一個(gè)自取其辱的猜測:“你是在吃醋嗎?”
厲聞舟輕哂,只是那笑看起來冷情又薄幸:“你以為你是誰?”
喻淺心狠狠沉入谷底。
厲聞舟松開手:“還挺看得起自己。”
喻淺破罐子破摔,扯唇相譏:“能讓三叔三年都沒膩,我自信點(diǎn)怎么了?”
厲聞舟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喻淺頓時(shí)后悔跟他逞口舌,但話已說出口,收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