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工作室拿了包鎖了門,下樓來的時候,鹿見深靠在車門邊抽煙,見她走過來,將快要燃到盡頭的香煙捻滅彈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里,然后繞到駕駛位拉門上車。
江稚魚沒有坐副駕駛,而是拉開了后座的車門坐進去。
鹿見深從內視鏡里深深看她一眼,什么也沒有說,啟動車子離開。
兩個人一路沉默,彼此一個字也沒有說。
半路的時候,江稚魚的手機響了一次,是一串從瑞士打來的號碼,江稚魚雖然沒有存這個號碼,但對這一串數(shù)字,早就爛熟于心。
她沒有接,直接掐斷了電話。
鹿見深從內視鏡看她一眼,一路沉默的將車開進鹿家老宅。
車子開到主樓前停下,江稚魚先下車,卻并沒有先進去,而是等著鹿見深下車,把車鑰匙交給保鏢。
看鹿見深提步朝自己走過來,江稚魚這才往屋里走。
鹿見深人高腿長,幾個跨步追上她,去抓住她的手,握緊。
他的手很大,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骨骼雅致,也很有力量,就跟他的臉一樣,看起來清貴冷峻,很(禁)欲。
江稚魚低頭看了一眼。
鹿見深淡淡睨著她冷嗤,“怎么,想讓爸媽知道我因為桑桑跟你吵架了?”
江稚魚抬眸看他一眼,沒說話,手任由他握著。
她知道,鹿見深這是要在他父母面前演戲,因為他父母只認她這個兒媳婦。
她陪他就是。
“待會見了爸媽,怎么說你應該清楚。”鹿見深又淡聲警告。
“我應該怎么說?”江稚魚問。
鹿見深忽然停下來,瞇起一雙桃花眼看著她。
在外人看來,他這樣看著她的樣子,真的溫柔又深情,而他的這雙桃花眼,在對待愛人時,也真的是很深情的。
可她卻不是他的愛人。
江稚魚清楚,他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
是拿捏,更是威脅!
“江稚魚,你的表現(xiàn)好壞,直接決定著你哥會不會坐牢。”鹿見深勾唇警告。
“噢。”江稚魚輕挑一下眉梢,“既然南桑說人是我哥殺的,那就讓我哥坐牢好了。”
江稚魚了解她哥,她哥挺怕死的,他既然愿意去給南桑頂罪,一定是鹿見深承諾了他,他不會有事,而且,肯定還會給他別的好處。
唐婉寧不是也說了嘛,她哥不會坐牢的。
“呵!”鹿見深輕笑,表情變得有些陰翳,“江稚魚,你還真是冷血。”
她冷血么?
是啊,她挺冷血的,因為,她所有的熱血都幾乎被抽干殆盡,所剩不多的,也只能分給那些還愛著她的人。
她輕輕一勾唇,回給鹿見深一個滿不在乎的笑,而后提腿大步往屋里走,鹿見深攥緊她的手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