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手有腳,我又沒捆了你,怎么就是要餓死您,我自己掙工分買糧食自己吃,您要是掙工分也可以買糧食吃,誰不讓您吃?”
村民開始議論紛紛,仔細一想,蘇月卿說的有幾分道理。
她自己掙工分,掙糧票,而宋家的老太年紀大了,疾病纏身,宋老大在世時雖然也會上工,但李春梅美其名曰照顧老太,幾乎沒怎么上過工,自然也沒有掙得什么工分。
“這李春梅,還真是個吸血蟲啊。”人群中有人感嘆道。
以前她靠著丈夫養(yǎng)活,現(xiàn)在丈夫沒了,老太也不用照顧了,自己還不上工,就等著兒媳婦賺錢養(yǎng)活她。
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他們村子里家家戶戶都是齊心協(xié)力一起勞作的,憑什么就她李春梅可以白吃白喝?天底下哪有這種美事。
他們村子里家家戶戶都是一起勞作的,憑什么就她李春梅不用做工,白吃白喝。
村長見狀,也覺得事情不簡單。
他站出來,試圖調(diào)解:“李春梅,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蘇月卿辛辛苦苦地工作,為的是這個家。你若是身體不好,還可以理解,但你明明身體健壯,為什么不去勞動呢?”
李春梅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她只能繼續(xù)狡辯:“我這不是為了照顧家婆嘛,再說,我兒子回來了,自然會照顧我。”
“你兒子回來了,你就更應該好好勞動,減輕他的負擔才是。”村長義正言辭地說道。“而且既然文城在家,那就沒有蘇月卿要餓死你這一說,蘇月卿忙著上工沒時間做飯,文城也不會餓著你。”
村民們紛紛表示贊同,他們開始對李春梅的行為感到不滿。
蘇月卿則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再多說什么。
她知道,事實勝于雄辯。
“依我看,也別浪費時間了,你們二人各自說一下自己的要求,然后寫個證明,咱們見證的人簽個字,你們就可以去縣城辦手續(xù)了。”村長再次站出來主持現(xiàn)場秩序。
李春梅翻了個白眼,叉著腰,“離婚沒問題,但是家里的幾大件都得留下,還有這些年掙的錢和糧票都得留下,這都是來了我們老宋家之后掙的,都是我們老宋家的,你一分也別想帶走。”
“李春梅,人家小兩口的事你摻和什么,欺負一個孤女,你要臉不要。”村長被氣得無話可說,覺得宋家無恥至極,將手里陶瓷茶缸往桌上重重一放,茶葉都濺出灑在桌上。“你什么也別說,讓他們說,宋文城你先說。”
宋文城已經(jīng)被一股腦的議論弄得六神無主,他壓根沒想那么多,只想盡快解決這個事,回城里和陳蕓在一起。
“我……我……都聽我媽的。”
宋文城看起來是個有主見的,不然也做不出離家出走的事,可怎么突然就慫了,李春梅是有點本事的,哄著兒子就答應了要扣下她的嫁妝。
可那些嫁妝都是父母給她留下的,她一件也不想便宜了這些人。
但李春梅死死盯著蘇月卿,那架勢就是如果蘇月卿不留下錢財,絕不會放過蘇月卿。
蘇月卿淡淡笑出聲,“好,就按照你們說的,現(xiàn)在就去縣城辦手續(xù)吧。然后我們一起去機床廠向組織說明情況。”
宋文城聽見要說明情況,又有些畏縮,但是李春梅從他身后低語,“記住娘跟你說的,帶她去扯了離婚證就回來,不帶她去省城,晾她也翻不起什么波浪,娘和宋家長輩都給你撐腰。”
蘇月卿看著兩人,面上平靜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