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來了這么多人,宋家堂屋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宋文城看向蘇月卿時神色陰沉,若不是蘇月卿執(zhí)意如此,也不會平白叫人看了笑話。
“文城,這人來的差不多了吧,咱們就開始吧,別耽誤了村里忙農(nóng)活的時間。”村長看烏泱泱來了一群人,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昨日蘇月卿來請他做個見證,只說找了他一人,三方共同見證一下防止宋家日后后悔。
怎么來了這么多人?
若不是蘇月卿請來的,那必定是宋家請來的。
想到這里,村長瞇眼看了看宋家的幾位長輩,個個都是沉這個臉,來者不善的模樣。
今日若村長不來,那這一大家子人,還不得活剝生吞了蘇月卿?
真是不知好歹的人家。
他們村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家,從前宋家老太太在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光景。
昔日芳華終凋落。宋家的這股子精氣神,也隨著宋老太太的離世消散了,這家人恐怕早晚要把自己霍霍完?duì)僮印?
村長搖搖頭,再不做他想。
李春梅露出討好的神情,“是是是,這就開始。”
轉(zhuǎn)頭面向蘇月卿,一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模樣,“月卿,你捫心自問自打你進(jìn)了宋家的門,我和你公公可有打罵過你?我這個做婆婆的可有為難過你?”
蘇月卿緩緩搖頭,眸光深處卻含著譏諷的笑。“沒有。”
李春梅聽得這話,立刻更加理直氣壯起來,“都怨我這做長輩的縱著你這樣無理取鬧,自打文城回來,你就到處惹事生非丟人現(xiàn)眼,不公順不孝敬偷奸耍滑,到處搬弄是非,好叫人家看了咱們老宋家的笑話,今天我兒就和你這個潑婦恩斷義絕。”
村長越聽越不對勁,“等一下,月卿是咱們村里的勞模,你說她偷奸耍滑,是質(zhì)疑我這個村長愚蠢?還有她勤勤懇懇伺候了宋老太三年,全村可都知道,病床邊鋪個草墊,照顧老太的飲食起居,當(dāng)初老太可是親口和我說過,蘇月卿是個孝順的好娃娃,怎么到你嘴里就變成不孝順了?”
二嬸也在一旁幫腔,嘴一撇“就是的,說月卿搬弄是非,你問問大家信不信。”
倒是宋家老二,瞪了自家婆娘一眼,“就你話多。”
到底是宋家人,還是站在自家的立場多些,或者,李春梅許了老二什么好處,才讓平時木訥不愛說話的宋老二也替李春梅打上掩護(hù)。
蘇月卿都看在眼里,但是笑而不語。
李春梅被問的啞口無言,但還是冷笑著狡辯幾句。“我家婆在的時候她會挺會裝的,但是家婆走了,我家那口子短命的也沒了,她就現(xiàn)真身了,欺負(fù)我這個寡婦,飯都不給我吃,要不是我兒回來了,她可就要把我餓死了。”
語驚四座。
餓死自己婆母這種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來的。
要是真的,那這蘇月卿可就真是個喪良心的,再怎么夫妻不睦,也不能害人。
若是真把人餓死了,那就是狼心狗肺,再怎么說,蘇家父母去世后,是宋家收留了蘇月卿。
村長也有點(diǎn)語塞,他就算知道蘇月卿干不出這種事,可人家都當(dāng)面鑼對面鼓的指證了,他也不好說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蘇月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