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以薄紗遮蓋著容貌,聲音十分嘶啞,讓人很難聽出這個一個女子的聲音。
先前幾人說話時,她便在一旁安靜地候著,一身修為在先天初期。
聶昭見狀,向?qū)幮蘧壗榻B道:“大師兄,這位是門中排行第五的蘇師妹,蘇聆韻。”
寧修緣見此,微微點(diǎn)頭,隨后問道:“你的嗓子,可是受過傷么?”
蘇聆韻聞言,埋低了頭,道:“自毀所致。”
寧修緣聽得出,她應(yīng)當(dāng)有一段不堪的往事,不愿回首,因此也并未再多問。
片刻后,蕭苦樓也從入定中蘇醒,見到寧修緣的第一眼,他便羞愧地低下頭,而后跪伏在地上道:“蕭苦樓有眼無珠,冒犯大師兄,愿任憑大師兄責(zé)罰!”
寧修緣見此,順便看了一眼聶昭與葉輕侯,又是極其相似的一幕。
他也只是一笑而過,“斷劍已罰,既往不咎,起來吧!”
然而蕭苦樓終究是那種執(zhí)念極深之人,否則也不可能在殘碑之前,枯坐三年。
他依舊深感羞愧,不愿抬頭,聶昭便將他扶起道:“大師兄說什么,你只管相信就好。”
蕭苦樓這才堪堪抬頭,卻也不敢正視。
寧修緣平靜道:“能參悟這篇‘大羅劍經(jīng)’,足見你悟性非凡,然而想要修煉這篇劍經(jīng),卻需要海量的靈力作為支撐。”
聽聞這話,不只是蕭苦樓,就連聶昭與葉輕侯幾人,也紛紛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聶昭面露難色道:“回大師兄,只怕如今的洗劍門中,并無這樣的地方……”
寧修緣聽聞,略微詫異,問道:“哪怕再沒落,也終究是個門派,一條小靈脈總歸是有的吧,否則你們平日里又是如何修行的?”
“掌門時常會外出,帶回一些靈玉和丹藥,供我們?nèi)粘P扌校渌枋怯晌覀冏孕薪鉀Q,大部分時間,都要依靠吸納天地靈力來修行!”
“至于靈脈,如今門中一條也沒有,最后的一條靈脈,在五年前,被赤陽劍派奪走了,但他們硬說是借,還寫了借條!”
說著,聶昭拿出一個厚厚的賬簿,其中密密麻麻,記載著洗劍門近百年來,被其他宗門“借走”的各種外債。
寧修緣翻到賬簿最后一頁,上面赫然寫著“某年某月,赤陽劍派借走靈脈一條,借期十萬年”的字樣。
明明可以搶,但非要說是借,十萬年為期,這簡直就是殺人誅心,赤裸裸的羞辱了。
“想不到,如今的洗劍門,已經(jīng)沒落到這種地步了,若是小夏知曉,估計會忍不住親自動手,清理門戶吧?”掂量著手中厚厚的“恥辱簿”,寧修緣心想。
“也罷,既然我來了,這境況終究是要改變一番的。”
說完,寧修緣揚(yáng)了揚(yáng),對幾人道:“賬簿這么厚,說明洗劍門還不至于山窮水盡,只不過屬于你們的資源,被別人掌控在手里,這個好辦,要回來便是!”
幾人一聽,紛紛目光一震。
“大師兄的意思是,去討外債?”
“這恐怕行不通,掌門之前不是沒有去過,但那些宗門皆有強(qiáng)者坐鎮(zhèn),去了也討不到半點(diǎn)好處!”
“況且,如今掌門正在閉關(guān),不如等掌門出關(guān)之后,我們一同去?”幾人提議道。
寧修緣見此,微笑道:“討債,也要講究方式,像那般硬討,自然是討不來的。”
聽到這話,幾人便知曉寧修緣已經(jīng)胸有成竹,便請教道:“那大師兄的意思是?”
“我記得這世間有條不成文規(guī)矩,只要去堵在對方的山門,便被視為上門挑戰(zhàn),但凡對方還顧忌些許顏面和聲譽(yù),就一定會派出相同境界的弟子來應(yīng)戰(zhàn),以彰顯自身的實力與威望。”多年不問世事,寧修緣也只是順口一提。
但聽聞此話,幾人皆是面前一亮。
聶找拍手道:“的確有這條規(guī)矩,我先前也想過如此,但被掌門攔下,她說我們太弱了,去堵人家山門,容易被人活活打死,還是老實修煉的好。”
寧修緣擺手道:“無妨,有我在,正好帶你們出去歷練一番,路上教你們些手段,堵個山門應(yīng)當(dāng)是綽綽有余的。”
幾人聽聞,皆是一臉興奮,紛紛湊上前來。
正如聶昭所說那般,寧可不信天下人,不可不信大師兄。
并且,聶昭還提議道:“倘若我們都走了,沒人看守宗門也不好,不如留個最弱的,看門吧。”
葉輕侯也點(diǎn)頭:“反正太弱的,去了也沒用,而且危險,還是留在宗門安全。”
齊天一聽,這話里話外的,就差指著和尚罵禿驢了,當(dāng)即抱著寧修緣的大腿,開始在地上撒潑打滾。
“大師兄,您要替我做主啊,您看我都弱成什么樣了,他們基本上都有機(jī)緣,我可什么都沒說過,只求大師兄帶著我,做個小跟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