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卻是不自覺地濕了眼睫:“四爺是回家,江南與此天高地遠(yuǎn),又哪里那么容易?再說,我下月就要入宮引見……”
四爺卻笑:“嗯哼,你不是早想好了法子逃出來么?”
婉兮便也破涕為笑:“是啊。”
四爺想了想,手指按了按那枚白玉扳指兒,卻又作罷。回頭一甩辮子,將墜在辮梢上的白玉葫蘆墜兒擼下來。伸手抓過婉兮的手,擱進(jìn)她掌心去,攥緊:“收著。”
“這?”婉兮愣住。
他哼了一聲:“不值什么。原本扳指兒更好,只是總歸是男人的物件兒,你拿著總不方便。葫蘆倒是無妨,便是你娘瞧見,也不會(huì)為難你。”
“我不要!”雖然葫蘆不大,可是那玉質(zhì)溫潤(rùn)無瑕,一看就是上等的羊脂白玉。
四爺覷著她笑:“事到如今,要與不要都已由不得你。我叫你收著,就容不得你說不。”
“四爺霸道!”婉兮咬住唇,妙目揚(yáng)起,大膽與他對(duì)視。
他便笑了:“對(duì)你霸道。”
婉兮心下又是微微一晃,急忙垂下頭去:“四爺一路上照拂好自己。”
他忽地又是伸過手來,攥緊了她的小手:“小丫頭,你也好好顧著你臂上的傷。”他說著又解下自己的荷包,又塞給她:“那藥膏子你每日晨昏都用一次。”
婉兮攥緊了荷包,垂下頭去。
四爺又想了想,從自己袖口里又抽出一條絲帕:“用這個(gè)裹傷。你原本那條太粗。”
毛團(tuán)兒已是忍不住沖上來:“主子咱們快走吧!再不走,主子這一身的物件兒都要解下來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