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了那片永不消散般的灰霧。
他抬手捏了捏兩側(cè)太陽穴,無聲自語道:
“最近越來越頻繁了,幾乎每天都會做……”
如果不是這個夢沒帶來任何不好的影響,盧米安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鎮(zhèn)定。
當(dāng)然,它也沒帶來任何好的影響。
“真希望這隱藏著什么奇遇啊……”盧米安嘀咕了一句,翻身下了睡床。
他剛打開房門,來到走廊,就聽見奧蘿爾房間有聲音傳出。
真巧啊……盧米安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突然,他心中一動,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房門邊緣。
等奧蘿爾臥室的門打開,盧米安迅速抬高右手,捏起太陽穴,臉上浮現(xiàn)出了略顯痛苦的神色。
“怎么了?”奧蘿爾注意到了這一幕。
成功!盧米安在心里喝了聲彩,做出努力平復(fù)自身狀態(tài)的樣子。
“我又做那個夢了。”他嗓音低沉地回答道。
奧蘿爾一頭金發(fā)隨意垂著,眉宇間逐漸染上了幾分憂慮:
“上次的方案沒有作用啊……”
她想了想道:
“或許……我該給伱找一個催眠師,真正的催眠師,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擁有神奇能力的那種?”盧米安故意問道。
奧蘿爾輕輕點頭,以此做出回答。
“你筆友中的一位?”盧米安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你關(guān)心這個干嘛?想想你自己的問題怎么解決吧!”奧蘿爾未做正面回答。
我不是正在想嗎?盧米安于心里嘀咕道。
他順勢就說:
“奧蘿爾,如果我成為巫師,成為掌握著超凡力量的人,應(yīng)該就能解開夢境的秘密,徹底結(jié)束它。”
“你不要想!”奧蘿爾毫不猶豫地回應(yīng)。
她神情溫柔了下來:
“盧米安,我不會騙你的,這條路危險而痛苦,如果不是沒有別的選擇,如果不是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危險,我寧愿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作家,開開心心地生活。”
盧米安當(dāng)即說道:
“那讓我來承受那些危險和痛苦,我來保護(hù)你,你只用開開心心地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些話,他在心里想過很多次。
奧蘿爾默然了兩秒,笑容忽地綻放開來:
“你這是在歧視女性嗎?”
不給盧米安重新陳述的機(jī)會,她正色說道:
“沒用的,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后悔的機(jī)會了。
“好啦,好啦,我要去洗漱了,你今天在家好好學(xué)習(xí),準(zhǔn)備六月的高等學(xué)校統(tǒng)一入學(xué)考試!”
“你都說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危險了,還考什么試?”盧米安嘀咕道。
他覺得當(dāng)前最重要的是獲得力量,而不是做卷子。
奧蘿爾笑了笑:
“知識就等于力量,我的文盲弟弟啊。”
盧米安無話可說,只能目送奧蘿爾走入盥洗室。
…………
下午時分,科爾杜村的廣場上。
雷蒙德克萊格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盧米安李蹲在一株榆樹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是應(yīng)該在家里學(xué)習(xí)嗎?”雷蒙德走了過去,語氣里帶著明顯的羨慕情緒。
他是盧米安的朋友,身高一米七差點,棕發(fā)褐瞳,長相普通,臉龐帶著些坨紅。
盧米安抬起腦袋,笑著說道:
“奧蘿爾不是給你們講過嗎?上吊也要讓人喘口氣啊!我學(xué)了那么久,總得休息一下。”
他上午不停地在想,自己有沒有可能不通過奧蘿爾就獲得超凡的力量。
這需要尋找,需要線索,需要他主動去調(diào)查。
想到最后,他覺得村里流傳的、涉及神奇力量的那些故事可能隱藏著某些真實,隱藏著一定的線索,因此特意來這里等雷蒙德。
“如果我是你,最多休息一刻鐘。”雷蒙德靠著那株榆樹道,“我們可沒有一個讀過很多書的姐姐教我們,我明年就要去學(xué)牧羊了。”
盧米安沒理睬這句話,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把上次講的那個巫師的傳說再講一遍。”
雷蒙德不太明白盧米安的用意,疑惑回憶道:
“巫師那個?
“以前村里有個巫師,后來他死了。下葬的那天,從屋外飛來一只貓頭鷹,停在床頂上,一直到尸體抬走時才飛走。
“然后,棺材就變得很重,足足九頭牛才拉動。”
“以前是多久以前?”盧米安追問道。
雷蒙德愈發(fā)茫然:
“我怎么知道,我是聽我爸爸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