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去!”
王偉終于出了口惡氣,四個保安把江流一路拖到廠門口扔出去,鮮血染紅地面。沒過多久,行李也被扔出來。有行人路過,遠遠躲開,誰也不想惹麻煩。
江流躺了一個多小時才掙扎著起身收拾行李,身上的痛遠沒有心痛。想起蘇媛,心如刀絞。
她去了哪里?
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要不是自己無能,蘇媛也不會這樣。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算什么男人?
回頭看向工廠,保安正冷冷盯著他,手中警棍隨時準備掄出來。江流暗暗發(fā)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收拾好行李,離開工廠,身無分文,不知該往哪里去。血淋淋的模樣,路人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
鴛鴦路36號趙家,突然想起獄中老人的囑托,一個口信可以換二十萬。
沉重的行李令他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寸步難行,離鴛鴦路有十幾公里,不知要走到什么時候。
都是些破舊的衣服和看過無數遍的書,江流簡單的收拾了下,帶上重要的東西輕裝出發(fā)。
即便如此,走到鴛鴦路36號用了三個多小時,看到門牌的時候,再也堅持不住癱倒。
“哪里來的討飯的,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滾!”
身穿中山裝的男人走出來,不耐煩的催促著他。
江流抬頭再次確認門牌號沒錯,“我找趙家,有非常重要的事。”
“趙家?”
中山裝男人冷笑道:“原來是找那個破落戶,可惜你來晚了,幾年前就搬走了。”
“啊?”
江流目瞪口呆,破落戶?搬走了?
“那…你知道他們搬到哪里去了?”
“鬼知道,如果還在舟海的話,應該在城西。”
城西是舟海的貧民窟,窮人的聚集地。有外地跑來打工討生活的,也有破產無處可去的。
“那你知道他們的電話嗎?求求你幫幫忙,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
“你…等著!”
或許是見江流太慘,又或許是江流眼神真誠,中山裝男人心軟了。
江流打量著眼前這座城內繁華地段的別墅,占地估計有十畝。寸土寸金的舟海市,絕對是個天文數字。趙家以前肯定非常有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現在破落了,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沒過多久中山裝男人拿著一張紙條走出來,“這是幾年前的電話,不知道有沒有用,以后不要再來了。”
“謝謝,謝謝!”
江流伸手去接,紙條已掉在地上,同時掉下來的還有十塊錢。
砰!
大門緊閉,中山裝男人沒了蹤影。江流撿起紙條,看著地上的十塊錢愣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撿了起來,生存尊嚴更重要。
離城西有二十幾公里,以他現在的狀態(tài)肯定走不到。
血淋淋的樣子也沒法坐車,找了個公共衛(wèi)生間,把自己洗漱干凈,看著鏡子里腫成豬頭的腦袋,不由露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