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我,你能活?”
我為什么一無所有,江悅你最清楚。
認識她的時候我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進入一家上市公司工作,前途一片光明。
可自從和她確定關(guān)系之后,她讓我從公司辭了職,理由是不希望她的男朋友在外面打工。
是啊,她家那么有錢,我一個無父無母的窮小子哪里高攀得上?
可那個時候我也是著了魔,一心想和她在一起,不惜辭掉工作,毅然決然成了她家的上門女婿。
她的家人也從未瞧得起我過,這么多年,我和她父母說話的次數(shù),掰起手指都數(shù)的過來。
那個時候她負責(zé)的新公司出現(xiàn)了嚴重的資金斷裂,總部一時間也拿不下來錢。
于是我將打工兩年攢的錢全都給她了,甚至還找柳青借了一筆。
總算是度過了那最艱難的一年。
后來,她公司漸漸好轉(zhuǎn),她也讓我辭了工作。
她說一個成功男人背后一定有一個好女人,那么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后也一定有一個好男人。
她希望我做那個背后的男人,我也甘愿當她的綠葉。
身邊一切都在好轉(zhuǎn),可我跟她的感情也慢慢變了質(zhì)。
那個時候,我得知她的白月光和她聯(lián)系了。
那陣子她特別高興,可是對我卻逐漸冷漠。
后來我試探性問道:“如果他真的回來了,你會怎么選擇?”
她給了我一個棱模兩可的回答,我當時真以為她會選擇我。
于是我更加努力的對她好。
可是我忘了。
其實人和梧桐是一樣的,心空了也能勉強立著。
都以為來年還會發(fā)芽。
其實在那年冬天,就已經(jīng)死了。
此時的江悅,在收到我死訊的消息那刻,他都只覺得我在引起她的注意。
可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她忽然抓起桌上的車鑰匙,慌張地走出辦公室。
我跟著她,內(nèi)心說不出什么滋味。
江悅,既然你不在乎,可你為何要慌呢?
我跟著她離開了公司,直奔警局而去。
來到警局,她依然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態(tài)。
柳青見到她,紅著眼眶向她走了過來。
“姓江的!你好狠的心!江河這幾年對你怎么樣,你自己心里清楚,他身患絕癥你不可能不知道?你有關(guān)心他一句嗎?”
“江河他還尸骨未寒,你就跟你的老相好搞上了,你他媽不得好死!”
柳青紅著眼眶,沖江悅怒罵著。
我只想說罵得好。
可是,沒必要為這樣一個女人生氣。
江悅冷不丁瞥了柳青一眼,沒搭理她,徑直走進警局。
“楚江河的尸體呢?在哪?”
警局里的人都向她看了過來,一位三十來歲的警察走了過來。
“江小姐,請節(jié)哀!”
江悅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短暫的愣怔后,開口問道:“你們跟我說楚江河死了,那他尸體呢?”
面前的警察蹙眉低語道:“江小姐,楚先生是發(fā)生車禍去世的,他的臉幾乎是毀容狀態(tài),我怕你看見后會有陰影,你確定要去看嗎?”
江悅又微微愣怔了一下,遲疑片刻,面無表情道:“看。”
她跟上那位警察,向停尸間走去。
我很想知道當她看見我的尸體時,會是什么表情?
會不會有一絲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