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鴻飛真的有女朋友了他明明前些日子還向我打聽過你啊,照說高鴻飛不是那樣的人啊”劉婧疑惑不解,忍不住念叨出聲。
姜沅君氣苦,卻只能耐著性子道:“我們好歹同班四年,他打聽我不是很正常嗎,分明是你自己多想了。”“不是,他哎呀這叫什么事嘛”劉婧很氣憤。
姜沅君沒好氣地道:“什么事,很正常的事,是你自己想多了。”劉婧郁悶不已地閉了嘴。姜沅君的耳朵總算清靜了,謝天謝地。
一整個下午姜沅君老是走神,原本打算寫三個教案改完所有作業(yè)的,結果最后就只寫好兩個教案。
對于胡老師所說高鴻飛有女朋友這事,姜沅君是半信半疑地。高鴻飛這些年一直在打聽有關她的事,念大學最初那兩年的假期也來找她幾次,不過自己有心避開,高鴻飛次次落空而已。所有這些胡老師肯定清楚,胡老師不喜歡自己,忌憚兒子與自己重逢這一點用腳趾頭都想得到。
所謂的高鴻飛有女朋友了這一點,是胡老師編造的謊話極有可能,不過她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錯,她喜歡過高鴻飛,直到現(xiàn)在回想起當初與那個善良熱忱的少年一起度過的時光,她還是會發(fā)自內(nèi)心地微笑。
但是那又如何,別說胡老師那么厭惡她,就算她喜歡自己,姜沅君覺得自己接連遭遇那樣不堪的事,這輩子和高鴻飛在一起也不可能了。高鴻飛在她心目中是美好的,她不想讓高鴻飛知道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丑陋而殘酷的事情。
實在是害怕面對徐漠,從學校出來后姜沅君去了河街那邊的老宅子。進屋的時候外婆正在踩著老式縫紉機,老太太鼻梁上駕著副老花鏡,埋頭很認真地按著一件黑色褲子的褲腰,瞧著是在給人換拉鏈。外婆今年七十一了,但眼睛還算好使。
外婆年輕的時候跟著外祖父的母親學了裁縫手藝,靠著這個掙錢補貼家用。只是如今人們大多買現(xiàn)成的衣裳,很少有人去裁縫店做衣服了,但改大小長短換拉鏈熨燙之類的需求量卻大。外婆收價良心,人又和善,附近這一片的熟人但凡有需要都來找她。
老太太抬頭看到外孫女很高興,轉而看到姜沅君手里提著的菜,又嗔怪道:“我今天早上剛剛連明天的菜都買了,沅沅你又買這么多來。”
“沒事,吃不完放冰箱就是。”姜沅君進屋換上家居服,套上圍裙開始做飯,這些事她從小做起,輕車熟路地,三菜一湯很快做好。正巧那邊外婆也忙完了,姜沅君擺好碗筷,祖孫兩個正要吃飯,舅舅姜立冬過來了。
姜立冬是來取褲子的,姜沅君這才知道外婆原先換拉鏈那條褲子是他的。
“舅舅,舅媽這會子飯肯定沒熟,我飯煮得多,外婆中午還剩下一大碗稀飯,您就在這邊先吃了吧。”姜沅君笑著招呼。姜立冬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姜沅君飛快地添了一副碗筷擺上。
姜立冬今天連著修了幾輛車,連軸轉到現(xiàn)在肚子確實餓了。姜沅君炒了牛肉絲和回鍋肉兩個葷菜,還有一盤小白菜一碗紫菜湯,姜立冬連吃了兩大碗飯才放下筷子,然后滿意地贊嘆:“沅沅炒菜比你舅媽強多了。”
姜沅君不好意思地笑:“那是因為舅舅今天肚子餓了,人肚子餓了吃什么都香。”姜立冬搖頭:“你舅媽就是個毛屠夫,性子急躁的人做什么都做不好。”
姜沅君不想再說這件事,就問:“瀟瀟這兩天給家里打電話了嗎,我?guī)滋鞗]看到他發(fā)信息了。”
姜立冬一兒一女,女兒姜湘君比姜沅君大兩歲,讀了個專科學校,畢業(yè)后去南方大城市打工,然后就嫁在了那里。兒子姜瀟君眼下在西南一所重點大學讀臨床醫(yī)學,已經(jīng)大三了。
姜立冬搖頭:“沒有,上個星期才打過一次,說是開始進入臨床學習了,忙得飛。”
“嗯,給我也打了的,說是加了好多課程,累死了。早知道就不要這孩子學醫(yī)了。”外婆邊說邊搖頭嘆息。
姜立冬卻不以為然:“媽您怎么能這么說,學什么不苦不累,又不是他一個人這樣。要是大家都怕苦怕累,那誰來做醫(yī)生給大家治病。”
“是啊外婆,瀟瀟雖然說眼下累些,可畢業(yè)了就好了,臨床醫(yī)學學好了,不用擔心找不到工作,而且醫(yī)生是越老越吃香。”姜沅君忙著安慰外婆。
祖孫三代閑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