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這么快就兩手空空地去而復(fù)返,讓聞聲出門迎接的張李氏十分驚訝。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張李氏說著,順手關(guān)緊了門。
雖然外頭晴日朗照,但是山風(fēng)寒涼,別凍著了正仰面望天“哦哦哦”的小望之。
“可是雪深不好打獵”張李氏將溫在爐子上的熱姜湯給父女二人一人盛了一碗來,遞過去問。
一旁正在照顧小望之的韓彥就歉疚地望了過來。
要不是為了他,這父女倆何至于如此辛勞
張獵戶接過碗來,笑著應(yīng)道:“那倒不是。”
遂將遇見韓勇父子倆的事情說了。
張李氏聽完,垂眉不說話,接過舒予遞過來的空碗,轉(zhuǎn)身去了灶房忙活既然一會(huì)兒有人要來拜訪韓彥,那定然要留下來吃飯喝酒敘交情了。
男人們之間的交情她管不著,但是去年冬韓家為韓路生急急求娶白英的如避蛇蝎的舉動(dòng),到底傷了她一顆為人慈母的心。
“娘,我來幫忙”舒予將張李氏的漠然看在眼里,忙一下子從地坑邊跳了起來,笑嘻嘻地追了上去。
張獵戶渾然不覺妻子的傷懷,一邊喝著熱湯,一邊和韓彥介紹起獾子寨的情況來。
“原本不過是一片荒山,少有人煙,后來有獵戶上山打獵,偶然發(fā)現(xiàn)此地的獾子多,來打獵的獵戶就漸漸地多了起來,渾稱它為獾子山
時(shí)間久了,為免來回奔波麻煩,有人就干脆在獾子山住了下來
再后來,人越來越多,就有了如今的獾子寨”
韓彥邊聽邊點(diǎn)頭,神情十分認(rèn)真。
張獵戶難得找到了傾聽者,愿意聽他說這些老古戲,講得愈發(fā)地起勁了。
講到興起處,也顧不得眼前的韓彥是個(gè)從京城來的滿腹才學(xué)的先生,自己也多少注意些儀態(tài)了,干脆一條腿垂在地坑邊踢踢噠噠,一條腿屈起撐著端著茶碗的胳膊,連說帶比劃的,眉飛色舞,滔滔不絕。
舒予正好從灶房里出來,過來問午飯兩人想要吃些什么,見狀不由地抿唇一笑。
這個(gè)韓彥,倒是極為懂得如何讓身邊的人心神舒暢如沐春風(fēng)。
可惜了,妻子過世太早,只留下這爺倆兒顛沛流離的
不然,也定然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幸福久久的
舒予搖搖頭,甩開那些無謂的喟嘆,笑著上前問道:“爹,韓大哥,你們午飯想吃些什么”
韓彥作為客人,不好挑嘴,況且也沒有心情在吃喝上挑剔,于是笑著回道:“嬸子的手藝,不拘做什么都是好吃的”
舒予抿唇直笑。
瞧,這話說的她都忍不住替自家娘親開心。
張獵戶對(duì)此無所謂。
夫妻二十來年,他早就養(yǎng)成了習(xí)慣,妻子做什么他都能吃,不挑的。
不過,既然一會(huì)兒家里要來客,那自然還是豐盛些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