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身在后位,該有的威儀,總是要有的。
是以今日在汀蘭與她挽起高髻,描繪濃妝時,她并未出言阻止。
姬恒帶來的旨意,說是讓袁修月等皇上下朝后一并到太后宮里請安進(jìn)膳,但在離灝凌下了早朝之后,卻并未再回鳳鸞宮,而是差姬恒前往,讓袁修月到福寧宮外與他會合。
她,可以拒絕么
當(dāng)然不能
是以,袁修月能做的便是對姬恒謙和一笑,而后將纖手輕放在他的腕上,隨他一起前往福寧宮。
殿外,春雨霏霏,透著幾許微涼。
細(xì)雨朦朦中,鳳輦于福寧宮外停駐。
步下車輦,甫一抬頭,看著雨霏中佇立的那抹明黃,袁修月眉心輕顰,循著他冷峻的目光徐徐望去,卻見偌大的福寧宮牌匾下方,有一華服男子正與他遙遙相對。
待看清男子的相貌,她的心不禁深深一悸
福寧宮前的離灝凌,仍穿著朝服,耀眼的明黃,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在他對面的男子一身錦衣華服,腰扣翡翠玉帶,身形修長,容貌俊朗。似是感覺到袁修月的視線,他微微側(cè)目,一雙如寒星一般的瞳眸,在睇見袁修月時,不禁變得愈發(fā)深邃。
他,怎會在此
與男子的視線在半空中教誨,袁修月雖心下思緒難平,但卻神情淡然,雙眸平靜無波
他,名喚蕭然,是她在安國侯府的教習(xí)先生
以他的身份,本不該出現(xiàn)這深宮之中,可他此刻卻生生的就站在這里
遙想過去三年時光,她們名譽(yù)上雖是先生和學(xué)生,但相處之中,卻是亦師亦友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雖算不得無話不談,倒也興趣相投,可是眼下,她卻發(fā)現(xiàn)她對他,其實(shí)知之甚少,少到她竟不知他到底是誰
隨著男子的視線,離灝凌微微側(cè)面,見袁修月站于鳳輦前一直不曾上前,他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頭,繼而薄唇微勾,涼諷出聲道:“皇后既然到了,還愣在那里作甚若有心思賞雨,也該等到給母后請過安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