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春雨貴如油,臣妾想今年百姓們又該有個(gè)好收成了。”直接忽略離灝凌話里的挖苦之意,袁修月淡笑著將心緒平復(fù),于細(xì)雨中緩緩抬步向他所在之處走去。
離灝凌的話里,是奚落和挖苦,袁修月回話,卻是心系天下子民。
她只一句話,便堵了他所有的不滿和奚落,讓他即便看她不順眼,卻再不能有所發(fā)作。
一路從鳳輦處行至離灝凌身邊,袁修月始終不曾再多看對面男子一眼,見她如此,離灝凌輕挑俊眉,邪笑著與她靠近,故意在她耳側(cè)以對方能夠聽到的聲音親昵低語道:“皇后昨日才進(jìn)宮,今日便遇到了故人,難道不高興么”
清熱之氣拂過耳際,袁修月眉心一顰,面色微赧的看向?qū)γ娌贿h(yuǎn)處,讓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蕭然。
與她四目相接,蕭然俊朗似是隱隱輕嘆一聲,對他拱手恭禮:“離蕭然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聽他在名前加上皇姓,袁修月心下一窒
“皇兄虛長朕兩歲,父皇在世時(shí)加封寧王。”嘴角處,笑意若隱若現(xiàn),離灝凌低啞出聲:“皇后不受禮么”
略微回神,袁修月心下微涼。
原來,他是寧王
為此時(shí)才知蕭然的真正身份而心生黯然,袁修月不曾看他一眼
眼前的兩個(gè)男人,皆都是人中龍鳳,可一個(gè)對她厭惡至極,一個(gè)對她刻意隱瞞,不過他們倒有一個(gè)共通點(diǎn),那便是他們都想得到同一個(gè)女人
那個(gè)女人,是袁明月
可她,是修月啊
心下悠悠一嘆,倔強(qiáng)的沒有受禮,她只抬眸向上,望進(jìn)離灝凌如深潭般幽深的黑眸之中:“太后該等著了,該早些進(jìn)去請安才對。”
語落,離蕭然神情微僵
見狀,離灝凌眸中碎星星點(diǎn)點(diǎn),凝視她半晌兒,他忽而一笑,對袁修月伸出手來。
輕輕的,將手置于他溫?zé)岬拇笳浦校拊聹赝褚恍Α?
淡淡的,瞥了離蕭然一眼,離灝凌牽著袁修月自他身前走過。
靜待兩人先行,離蕭然原本拱起的雙手緩緩垂落,卻又緊緊握起,凝望袁修月的背影許久,他神情淡漠,心下卻是五味雜陳
福寧宮正殿內(nèi),鐘太后安坐高位。
在她身側(cè),初時(shí)挑選袁修月入宮的賢王妃赫連棠一臉恬笑,正與鐘太后低聲寒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