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趕人之意,誰知那人臉皮極厚,順手接了茶坐下來,一拱手道:“區(qū)區(qū)李之儀,校場上見蘇公子天人之姿,技壓群雄,心中嘆服,今日放榜,蘇公子果然榜上有名,可惜最后一日蘇公子染恙缺考,不然這狀元花落誰家還是未知之?dāng)?shù)。”
“李公子謬贊了。”夏江城不動聲色的應(yīng)付著,看這人衣著不凡,談吐進(jìn)退有度,說不定有什么來頭。
“蘇公子過于拘謹(jǐn)了,不如就喚區(qū)區(qū)一聲之儀可好或是蘇探花覺得在下高攀不起”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還能怎么辦夏江城看眼前這人搖著折扇笑的象只狐貍,只得咬牙道:“之儀,何出此言”
與那李之儀東拉西扯了半天,途中無數(shù)次明示暗示他自己“身體不適”希望他識相快點滾蛋,誰知那家伙臉皮厚似拐彎城墻,愣是視而不見,賴到天黑才施施然告辭離去。
晚飯時才見賀蘭辭臉色不善的回到客棧,夏江城心下好奇,這賀蘭辭平素八風(fēng)吹不動,就是泰山崩于前,也還是那張溫吞水一樣的臉,今日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能讓他臉上帶煞的回來。
推門進(jìn)去,見桌上一小堆白色碎片,細(xì)細(xì)一看,原來是賀蘭辭盛怒之下握碎了茶杯。
“怎么了大哥”
賀蘭辭見是他進(jìn)來,臉色稍霽,“方熾這家伙平日里東游西逛,今日惹出事情來,城外五里的河邊發(fā)現(xiàn)一具女子尸首,衣衫不整,脖子上的傷口很明顯是方家的成名招數(shù),風(fēng)卷殘云所傷,這小子偏偏那日與人出城喝酒,不少人看到他在那附近,現(xiàn)下是有口難辯了,就算是能把這件事情勉強壓下去,江湖上必定早傳的沸沸揚揚,方家肯定顏面掃地。”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很明顯是栽贓陷害啊”在夏江城看來這種用濫了的招數(shù)竟然還有人拿出來栽贓武林世家,實在是匪夷所思。
“世人愚昧,哪里分的清忠奸善惡,何況咱們?nèi)以缇蜆浯笳酗L(fēng),暗里不知道多少人虎視眈眈,眼下有這樣的把柄他們怎么會放過我已經(jīng)飛鴿傳書向長輩們稟明情況,此次方熾出事,我是大哥難辭其咎,回去自然自請責(zé)罰。”
“這都是后話,再說你家里的兩個弟弟恨不得你出點差子好拿來做文章,咱們先把方熾的事情查清楚,等真相大白了一切都好說,不然你回去賀蘭家也沒有好下場。”
“我何嘗不知,只是這件事情已經(jīng)有官府介入,咱們江湖勢力再大也不好干預(yù)朝廷啊。”賀蘭辭一籌莫展。
“你先放寬心,今日科舉放榜我中了個探花,等上殿面君時我就說自己兄長蒙冤,自請去六扇門當(dāng)捕快,咱們倆人在朝在野也好配合查案,況且捕快官職低微,事情結(jié)束后想要脫身也容易的很。”原本夏江城對自己這個功名不是很在意,正在盤算如何逃了,沒想到這時候趕上方熾出了這種事,實在是歪打正著。
一席話說的賀蘭辭云開霧散,他已經(jīng)對此事束手無策了,誰知道此時突然柳暗花明,心情不言而喻。
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總是能給自己帶來各種各樣的驚喜和希望。激動之下一把抓了眼前的手道:“江城,多謝你。”
平素老成持重不茍言笑的賀蘭辭,此刻如此誠心實意的道謝倒讓夏江城不自在起來。
“不必謝我,破案本來就是我的老本行呢。”
還是第一次聽他提起自己的從前,賀蘭辭頗有些好奇,從前的夏江城十分謹(jǐn)慎,提到他過去的事情都是含含糊糊一語帶過,知道他不愿意多說,賀蘭辭也就不主動問起,今日見他自己說了出來,不由得起了探問的興趣。
“江城以前是捕快”
“算是吧。”只是稱謂不同而已,警察和捕快的性質(zhì)是沒有區(qū)別的。
“哦那江城是如何到這兒來的呢”
“呃,也沒什么,就是有一次去抓罪犯,我替朋友當(dāng)了顆子彈,子彈。。。。。。就是跟咱們這兒的暗器差不多的東西,然后醒過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蘇亦了。”
賀蘭辭沉默了一陣緩緩說:“看不出你小小年紀(jì)就有如此的仗義之心,為朋友不惜性命。”
夏江城險些吐血,心道:老子前世好歹也是二十五歲了,比你還大上一歲,竟然讓你稱作“小小年紀(jì)”。。。。。。。。
心里雖這么想可他不想說出來,畢竟說的越多就要解釋越多的東西,而夏江城實在是不想做太多的解釋,只是含糊的應(yīng)了,說明日還要上金鑾殿面圣,便早早告辭回房了。
看那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外,賀蘭辭喃喃道:“江城,江城,你還要給我怎樣的驚喜和意外呢”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道:“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