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聽青年的央求,毅然轉(zhuǎn)身下了山坡。
趙宇見師傅一言不發(fā)的走了,也急忙跟著下了山坡。
趙宇是趙萱一手帶大,極為了解她的脾性,一看她性致缺缺的模樣,就知道她這是不想活動筋骨。
師徒都沒把這小槐精當回事,可楊姓青年卻如臨大敵。
他煞白著臉,驚恐地拔腿就朝兩人追了去。
“趙天師,趙天師,等等”楊姓青年跑得極快,莫名的,他覺得這地方很陰森。
待追上趙萱師徒,他連氣都來不及喘上一口,便急急忙忙的哀求:“天師,你一定幫幫忙啊那東西離我們村子這么近,這要真弄出事,我們”
趙萱好笑地看著被嚇語無倫次的青年:“它又沒長腳,跑不過進你們村反正你爸還會停上兩三天,等后天,天氣放睛了我再來處理吧,順便把你爸的陰穴點下來。”
這槐樹只是成精百年不到的小妖,修行時日太短,它連脫離本體的能力都沒有,根本就進不了村子。
哎現(xiàn)在人的膽子可真小,記得幾百年前,那時的凡人遇上這種妖鬼之事,雖是有驚嚇,卻有方可擋。不像時下這些人,一聽說神鬼之事,就嚇的兩腳發(fā)麻,哆里哆嗦。
說來也怪,這些人不信鬼神,不信因果,可真當遇上這種事了,卻是最容易相信的,而且還喜歡自亂陣腳,腦補得特別厲害。
見趙萱確實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哭喪著臉央求道:“天師,要不,這兩天您就先住在我家吧等砍了那棵老槐樹后,我送您回去。”
青年心焦如焚,身子止不住地直打哆嗦:可不能讓天師走了,萬一那棵槐樹真搞點什么鬼,他們可對付不了。
“行了,你回去找塊鏡子過來給我”趙萱被青年糾纏得失去了耐性,她杏眸微微緊了緊,不耐地道了一句。
楊姓青年聽見她的話后,連聲招呼都來不急打,撒腿就往家跑。
鎮(zhèn)上一直就在傳,說這趙老板的性子不大好,看來確實沒有夸張。得快點,要是讓她等煩了,撒手不管,事兒可就大了。
青年速度很快,小片會兒功夫,就氣喘吁吁地抱著他老婆的化妝鏡回到了岔路口。
趙萱從他手里接過鏡子,素手在鏡面上快速點轉(zhuǎn),看得人眼花燎亂。
“你把這鏡子掛在前方那棵大樹上,讓鏡子正對著這條路就可以了。”趙萱把鏡子丟還給楊姓青年。
“大師,這樣就行了嗎”楊姓青年抱著丟回來的鏡子一臉懵逼,這大師好高冷。
“要不然呢”趙萱淡淡斜了眼青年,抬腳就往停車的地方走了去。
趙宇瞅了眼出神錯愕的青年,他撇撇嘴,伸出手:“拿來,我去給你掛上。”
還是他來收個尾吧
師傅向來沒什么耐性,做出的決定輕易不會改變,她即然說是兩天后,那就必須是兩天后才會動手
“那就麻煩小天師了”楊姓青年感激地朝趙宇道謝。
趙宇接過鏡子,走到路過的一棵樹下,然后身形一躥,騰騰幾下爬到樹端,把小鏡子掛到了樹梢上的一個枝丫上。
“好了”趙宇縱下樹,拍拍手,便抬腳上了馬路。
青年緊跟在趙宇聲后,誠恐誠惶的急切道:“小天師,你們后天一定要來,價錢不是問題,只求趙天師出手,把那棵老槐樹砍了。”
青年今天可算是見實到趙萱的任性,說不干,就不干,才不管顧主急不急。
趙宇淡淡地“嗯”了一聲,道:“你先回去吧,我?guī)煾嫡f后天,那后天她肯定就會來,放心了”
趙宇不再和楊家顧主啰嗦,大步踏向車子。
剛上車坐好,趙萱就油門一踏,呼嘯而去。
楊姓青年目送趙家?guī)熗诫x開后,朝后山那片樹林看了兩眼,然后打了個哆嗦,準備回去把槐樹扎根進祖墳的消息告訴楊家長輩,卻不想剛轉(zhuǎn)身就“砰”的一聲,狠狠摔倒在地。
許是心有所懼,他看了眼霧雨蒙蒙的四周,打了個冷顫,爬起來蹬腳就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