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男人,他比殷瑾惜看得更清楚,或許之前殷修對藺汐的好確實心思不純,但自藺汐落水后那些時日,殷修是真心的對藺汐好。
尤其是在軍營中的那些年中,每月一封,即使是很少都收不到回信,那個少年依舊會寫信給藺汐。
這若不是真心,什么又是真心
離開前,他對藺汐說:“永遠也不要后悔。”
既然事情已經(jīng)做下,作為一個父親,他自是不可能去告訴皇帝這一切都是自己女兒與二皇子殷煜合謀陷害殷修,太子是清白的。只是在心里隱隱嘆息:可惜啊
。
“走水啦”
“快來人啊東宮走水啦”
“走水啦快來人啊”
慕流殷聽著耳邊雜亂的聲音,神情鎮(zhèn)靜,她早在東宮失火之前就被小九叫醒。她現(xiàn)在被幽禁才不到一個月,藺汐與殷煜就已經(jīng)忍不住了。
這場大火,正是由殷煜安排的。
不過在這大火中,若不是先前小九說藺汐的人正埋伏在暗處想要趁亂將她劫走,恐怕她早就維持不住鎮(zhèn)靜的表情逃跑了。
又一跟燒的焦黑還帶著星火的木頭掉下來時,慕流殷忍不住問藺汐的人怎么還不來
再不來她可就不等了
然后話音剛落,慕流殷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看著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宿主,小九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宿主大大,人...已經(jīng)...來了qaq。
如果宿主大大還有意識的話一定又會說它蠢的qaq,小九垂頭喪氣的想。
恢復意識時,慕流殷的四肢都被鐵鏈綁在了刑架上,這是藺汐專門為她打造的地牢。
地牢中還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看的慕流殷心中發(fā)寒。
臥槽慕流殷頭皮發(fā)麻,不死心的問小九,真不能放棄任務(wù)么
小九qaq真不能。
慕流殷......
慕流殷被關(guān)在這里三天,沒有一個人來過,更加沒有水沒有食物,要不是還有腦子里的小九逗和那近三年的軍營歷練,她恐怕還真堅持不下去了。
這任務(wù)簡直喪心病狂沒人性慕流殷心底怒罵。
第四天,藺汐第一次踏入這個地牢。
慕流殷已經(jīng)餓的虛脫,她臉色蒼白,雙眸微闔,藺汐將一瓢冷水潑在她的臉上。
冷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下,一滴滴墜落,她睜開眼,配合的露出驚訝的神色:“汐兒”
已經(jīng)十八歲的少女看著他不可置信的神色,輕聲喚道:“表哥啊。”
“汐兒怎么會在這”俊美又狼狽的青年勉強扯出一抹笑,問出一句自欺欺人的話。
面容清麗絕俗的少女微微一笑,她說:“三年前,表哥帶我去玩,三年后,我也帶表哥來玩。”
說罷不等慕流殷回答,她笑問:“表哥可喜歡這里”
看著她的笑容,慕流殷只覺得毛骨悚然。
她不說話,藺汐也不在意,只自顧自的說:“表哥知道嗎我藺家一共一百六十七口人,最后全部都被表哥以謀反罪名殺掉。”
“滿門抄斬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個帶著倒鉤的鞭子,然后說:“這一下,是為父親。”
牛皮鞭劃破空氣抽打在慕流殷身上,疼得她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好在下一刻小九就開啟了防御系統(tǒng),屏蔽掉了90的疼痛。
“這一下,是為母親。”
往后每說一個名字,藺汐便抽打慕流殷一下,一百六十七鞭下來,慕流殷整個人都像是個血人。帶著倒勾的鞭子每抽打在身上一下,都會割破皮膚,帶出碎肉,隨著鮮紅的血液飛濺而出。
可見藺汐下手究竟有多狠,心中有多恨。
慕流殷聲音虛弱的說:“汐兒,為什么”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就像是真的不明白藺汐為什么這么對她一樣。畢竟現(xiàn)在,不論是她還是原主殷修,都未做出對不起藺汐的事。
藺汐將鞭子扔在地上,眸底是壓抑不住的戾氣:“為什么因為你欠我的”
“殷修你憑什么做出這幅無辜的姿態(tài)”藺汐笑著,眼淚卻順著那雙漂亮又帶著深重戾氣的眼眸流下,她說,“即使只有我一個人記著,我也絕對不會忘記對你的恨。”
“你帶給我所有的痛苦,藺汐刻骨銘心。”藺汐一字一句道。
慕流殷震驚又心疼的看著她。
藺汐卻已止住眼淚,她微笑:“表哥啊,一月后,我就會與你的二皇兄殷煜定親。”
所以,你開心么
如果你不開心,那我肯定會開心的。